车轮轧在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一连过了四条街,才到城中。
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稳,车夫放下脚凳,车帘也被掀开。
“公子,咱们到了。”
清园
“大少夫人,您吃点东西罢。”苹灵端着一盘芙蓉糕,眼底尽是担忧,“哪怕是为了肚里的孩子,也得进一些东西呀。”
边月摇摇头,眼眶湿润,泛着淡淡的粉色,“我吃不下。”
“大少夫人……”苹灵长叹一声,也跟着红了眼,“若是大公子在府里头,见您这样,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提到谢永安,边月心口一紧,喃喃道,“也不知夫君拿没拿到药,身子又怎么样了……”
苹灵心里头着急,小声劝道,“少夫人,您先吃些东西,您身子本来就弱……”
边月摇首叹息,靠窗而坐,背对着她,“不必劝我,我实在是吃不下。”
下一瞬,点心被人拿起来,递到她面前。
“听话,吃一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边月身子一震,僵硬着回过头,意外对上了那双盛满了笑意的眸子。
“夫君……”边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伸出手,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扑进他怀中,“夫君!”
谢永安接住她,脸上瞬间笑开,空了许久的心也填满,让他安定了不少,“月儿,苦了你。”
边月失声痛哭,小脸埋在他颈窝,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的摇着头。
谢永安低下头,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等边月的心情平复下来,谢永安才开了口,“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女儿可有闹你?”
不知为何,谢永安一心认定了这肚子里头是个女孩儿,总是一口一个女儿的唤着。
边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轻声道,“孩子很乖,许是得知了这段时间家里头出了大事,很少闹我,连吐的次数都少了。”
谢永安抿唇笑着,手掌轻轻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温声道,“性子恬静乖巧,像你。”
边月握住他的手,秀眉轻蹙,“夫君还没说呢,怎么突然归了家,一声消息都没有?”
“父亲从天牢出来后,三番两次出去打听,都吃了闭门羹,见不到你的面,怎地又给你放出来了?”
谢永安摇摇头,脸色微沉,“不知上头又起了什么主意,突然放我出狱,还告诉我科考三日后重开。”
“这一次,折了不少学子进去,这些人排起队来,光是砍头都要砍上一日。”
边月心中发怵,小声道,“夫君这几日可犯过老毛病?”
谢永安摇头轻笑,低声道,“有你和弟妹打点,我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些东西,过得不算苦,你掐掐我的腰,说不定还胖了些呢。”
边月打掉他的手,眼眶仍旧红红的,“夫君去了牢狱一趟,竟然变得这般贫嘴了?”
谢永安失笑,招呼着后头的苹灵,低声道,“去吩咐小厨房,熬份虾仁粥来,再去买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