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脚步声凌乱,医生护士飞奔进病房,江阳让开位置站到边上。
一针镇定剂下去,张俊德很快安静下来,迷迷瞪瞪的闭上眼睡着。
“病人情绪不稳定,目前看很可能受刺激过大产生心理疾病。”
主任医生和家属解释,张俊德妈妈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夫妻俩相互搀扶时而点头,时而问两句病情。
见状,江阳跟余敬对了个眼神,几人轻手轻脚退出去。
“笔录就到这里吧,估计再问下去对张俊德的精神压力更大,他现在需要多休息,要保持乐观开朗的心境才能有助于康复。”
江阳隔着病房门的窗玻璃往里看,死去的三人成了张俊德的心病。
可惜,他的治愈药剂对心理疾病没有任何用处。
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俊德自己走出来。
一行人跟家属打过招呼,又和主任医生聊了两句才离开医院。
华南政法投毒案轰动全国,在这样激烈的舆论声讨下,潘照清行刑当天,全网都在关注。
潘犷作为他的父亲,候在刑场外等着给儿子办理身后事。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点真实感。
整个人茫然又绝望。
“我就一个儿子!为什么要断我老潘家的香火?我儿子是搞学术的,怎么就不能饶他一命?马勒个巴子的,死的那几个有我儿子优秀吗?死了就死了呗!”
枪声响起,潘犷猛地打了个哆嗦回过神,紧接着歇斯底里的大叫。
持枪立于两旁的特警无动于衷,任由他如何哀嚎都面无表情。
唯有作为投毒案负责人随行的江阳,一拳头砸上潘犷太阳穴,在对方即将倒地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拽到眼前。
“你的罪犯儿子,设计杀害四位年轻的高材生,造成三人死亡一人重伤。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没有谁的命更矜贵一说。”
“潘照清的所作所为,毁了四个家庭,让一个婴儿还未出世就没了父亲,世界上又多一个单亲妈妈。”
“在他决定杀人的那一刻,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江阳一巴掌扇在潘犷的脸上,打的他面颊高肿,头晕目眩。
“判他死刑,是因为我国最高刑罚就是死刑,死亡便宜他了。”
挨了一记忏悔耳光,潘犷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双眼空洞洞的盯着地面,嘴里嘀嘀咕咕念叨:“是我错了,我没教好孩子,他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呢?”
“明明小时候聪明又爱学习,不要大人教的呀!”
见他没骨头似的瘫在地上,江阳松开手,两边的特警上前将潘犷薅起来。
杀人犯伏法并未扫清广大群众的愤慨。
对于高智商罪犯的各种讨论又一次在各大论坛上展开激烈的探讨。
国内所有高校都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如何提高在校大学生的思想道德规范,和法律意识。
一时间,普法教育又一次以更强势的姿态走进大学校园,平时受人仰慕和艳羡的高材生们除了学习专业课之外,多了品德考核。
而这时候,青年警员交流会结束,曾高杰已经回到刑侦总队和大伙儿一起加训。
“一、一、一、二、一!都跑起来!不要偷懒!看谁呢看?!说的就是你毛毅!”
江阳跟在队列外慢跑,犀利的眼风扫到队伍末尾的胖仔身上,看的对方两腿发软。
自打邓庸通过了江阳提议的队内体能特训后,每天早上到总队的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后边的训练场跑二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