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人回答,诸侯讨伐有二心的国家,这才需要重温过去的盟约。如果都听从命令,哪里需要重温旧盟?
叔向表示,国家的衰败,有事情却没有贡赋,事情就不正常。有贡赋却没有礼节,正常的就会没有次序。有了礼节却没有威严,就算有次序也没有恭敬。有了威严却不显着,虽然恭敬却不能昭告神明。不能昭告神明又丢弃恭敬,所有的事物就没有结果。这就是国家败亡的原因。因此明王的制度,让诸侯每年聘问来记住自己的职责,每三年朝见一次来演习礼仪,再次朝见并会见诸侯来表现威严,再次会见并结盟来显示信义。在友好中记住自己的职责,用等级次序来演习礼仪,向大家展现威严,向神明显示信义。自古以来,也许并没有缺失。存亡之道,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晋国按照礼仪主持结盟,惟恐不能治好,谨奉齐盟的牺牲来此,而向齐君宣告,来求得事情的结果。国君说,‘余必废之,何齐之有?(我一定要废除它,何必要结盟呢?)’请齐君考虑一下。寡君听到命令了。
齐国人因此恐惧,回答说,小国说了话,大国加以决断,岂敢不听从?已经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我们会恭恭敬敬地前去,早晚就听从贵君的命令。
叔向表示,诸侯对晋国有嫌隙了,不能不向他们展示一下晋国的实力。
八月辛未,晋国人检阅军队,建立旌旗而不加旆。
壬申,又加上旆,诸侯因此感到畏惧。(军队将要作战则加旆,诸侯因此而恐之)
邾国人、莒国人向晋国控诉,鲁国进场进攻我国,我国快要灭亡了。我国不能进贡财货,就是因为鲁国。
晋昭公因此不接见鲁昭公,派叔向前来辞谢,说,诸侯将要在甲戌结盟,寡君知道不能事奉国君了,请国君不必劳驾。
子服惠伯表示,晋君听信满意的控诉,而断绝兄弟国家的关系,丢弃周公的后代,也只能由得国君了。我君已经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叔向说,我君有甲车四千乘在,即使不按照常道办事,也必然是可怕的。更何况是按照常理,还有谁能够抵挡?牛虽然瘦,压在小猪身上,拿到怕小猪不死吗?对南蒯、子仲的忧虑,难道可以忘记吗?如果凭借晋国的民众,使用诸侯的军队,依靠邾国、莒国、杞国、鄫国的愤怒,来讨伐鲁国的罪过。利用你们对这两个人的忧虑,什么要求得不到呢?
鲁国人因此感到害怕,听从了命令。
甲戌,诸侯在平丘会盟,鲁昭公没有参加。
等到结盟的时候,郑国资产争论进贡物品的轻重次序,表示,从前天子确定进贡的次序,轻重是按照地位来排列的。地位尊贵,贡赋就重,这是周朝的制度,地位低下而贡赋重的,这是甸服(天子王畿内,赋税四取一也,无论尊卑)。郑国,男爵也。却让我们按照公侯的贡赋进贡,恐怕不能足数供应,谨敢以此作为请求。诸侯之间应当休息甲兵,从事于友好。使者催问贡赋的命令,没有一个月不来到的。贡赋没有制度,小国不能满足要求而有所缺失,这就是得罪的原因。诸侯重温旧盟,这是为了使小国得以生存。贡赋进献没有尽头,灭亡的日子将会马上到来。决定存亡的制度,就在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