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生了个男孩。
一个神气的小男孩,跟她曾经设想过的那个孩子几乎一模一样,那么像他的父亲。
“亲爱的,你看看他,多像瑞德先生啊!他爹高兴得不行,俺先前可是说了要是他为了生个男孩而高兴,俺就要狠狠嘲笑他一番……”
斯嘉丽顺着嬷嬷的指引看向这个把自己折磨得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试图如她所愿表现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可是失败了。
她清楚地认识到她没办法爱这个孩子,不同于韦德刚出生那样是因为太年轻而无法激发出太多母性,而仅仅只是没办法。
她未曾想要当这个孩子的母亲,只是勉为其难地感知它的孕育,那感觉像生病,像畜牧栏里的母牛,等待着被汲取和吮吸。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要她负责的生命。一个让她感到恐惧、刺痛、阴冷、精疲力竭的新生命。
当她痛得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甚至感到如释重负。她仿佛听到杰拉尔德骑着白马从大路的另一边飞驰回家的动静,听到爱伦穿行在客厅和门廊之间裙摆窸窸窣窣的响动,甚至听到苏艾伦大呼小叫地同母亲告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