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被人赤裸裸地摆在自己面前,许白暮的面色一时也不怎么好看,他当然知道自己宗门的弟子为什么会被人攻击,但是在谢庭轩的面前他怎么敢暴露这些。
于是顿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瞪向了瘫坐在地,正在用左手扶住右手手腕的常奇,厉声道,“你身为我玄阳宗的弟子,怎可对从师侄下此毒手?背后偷袭,实属无耻,真是罔顾宗门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
听着许白暮自顾自地拉近关系,任川流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但是却没有出言反驳。在场的又不是傻子,他这样的话估计连自己都蒙骗不了。
面对台上长老的诘问,地上的常奇低垂着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那个给他使眼色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玄阳宗宗主给拦去了话头。
只见他起身朝着谢庭轩的方向拱了拱手,这才一脸痛心道,“这都怪我,是我思虑不周。是常奇这孩子说要来参加这次的典礼,缓解一下他与从公子之间的恩怨,我想着事情说开了也好就带他来了,谁知道他的心思竟然这样深,连我都给瞒过了。”
说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常奇,似是惋惜又似是痛心一般,无奈地低斥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呢?人死不能复生,你便是再为你师弟报仇他也不能活过来了啊。”
玄阳宗这一番话信息量极大,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玄阳宗宗主这是什么意思?人死不能复生?从远是杀了那个常奇的师弟是吗?”
“应该差不多,不然他也不敢拿到这个场面来说事啊,就是不知道这其中又有怎样的弯弯绕绕咯。”
“常奇,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我记得他好像是玄阳宗唯二进入秘境的弟子之一吧?怎么会想不开干这种傻事?”
灵岩大陆本就是实力为尊,且不说从远为什么杀他师弟,就算是没有原因那人家杀了也是杀了,背靠青云宗和申川两座大山,常奇也敢在今日来找茬,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情深意重好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头脑还算清醒的自然知晓不能偏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于是不少人的视线都向从远看了过去,谢庭轩也不例外。
与其听一个外人在这里胡扯,不如由从远说个明白。
只是,没等从远开口,就被一旁的玄阳宗宗主抢先一步道,“常奇,不论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恩怨,这次都是你犯下大错,青云宗要打要杀都是你都要受着,听明白了吗?”
常奇的脑袋低垂着,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一声低低的是。
玄阳宗宗主短短几句话就把他们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而从远在他们口中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恃强凌弱的小人,这让知道实情的云曈怎么能忍,直接大步迈出来理论道,“玄阳宗宗主这话可就说错了,是常奇那师弟自己杀人在先,从远报仇在后,还为常奇求情放他一条生路,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怨。要是有,那也是从远于他常奇有救命之恩。”
垂下头颅的常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自然知道从远于他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