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必须听掌门的。
那日在告知云曈真相不久之后,他就离开长河镇重新摸回了宗门想要将自己的弟弟带出来。可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弟子命牌皆已陨灭,只有他一人的命牌还亮着,他的弟弟也理所应当地被秘密看管了起来,即便是他再小心也还是落入了陷阱。
宗主利用弟弟威胁他,从他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来又在秘境出来那天知道了从远和青川圣者的关系,他只知道宗主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那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传来了青川圣者要办收徒宴的事情,再然后,宗主就把那件偷袭从远的法器交给了他。
他不想于从远为敌,但是在至亲之人的性命和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性命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人总有自己的衡量。
被一个女娃当众戳穿自己要掩藏的心思,玄阳宗宗主也不尴尬,似是不知道还有这一番缘由,一脸惊讶地道,“是吗?”
从远无意在这件事情上与他们纠缠,也懒得再听他们胡说八道,将责任一推再推,直接垂眸看向地上瘫坐的常奇,“你起来吧,今天这件事刚才那一剑已经了了。”
当年的事情与常奇无关而且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所以他这才放他一条性命。
可今天这件事情却是他能选择的,不管这背后有什么苦衷,既然常奇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一次他也不会再插手他的生死了。
他不会追究,当年他的那番好意提醒,今日就算抵消了,至于后面常奇将会面临什么也与他无关。
从远就这样轻轻放过,顿时将玄阳宗宗主剩下的话语都堵了回去,常奇也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从远。
只可惜,从远已经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常奇既然是被人逼迫着行事,解药自然不会在他手里,背后之人也不会承认,还不如他自己去找,但是这次的事情,他记住了。
从远不追究了,可不代表申川就能容忍自己的徒弟再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看了一眼地上通天蟒七寸处的伤口,他自然能分辨出那是谁的手笔,于是毫无预兆地出手,一掌拍向了一旁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许白暮,直打的他重重地飞出去撞到大殿处高高的门槛,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申川这才冷哼一声收回了右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是串通好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先是季桦延那个老匹夫引开他和川流,再是许白暮这个混账欺负他的徒弟,连时间都掐得刚刚好,等他们赶到后山太上长老那处的时候,季桦延这个老匹夫就已经朝着大典赶来了,真是,敢欺负到他徒弟头上。
等今日典礼一过,这笔账他再慢慢跟他们算!今日就且当是收个利息!
许白暮自知理亏,被打过后竟也不敢辩驳,只起身默默在一旁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