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三年七月十二,周法皇再次下诏:“兵兴以来,地荒民逃,流离无告。其令所在有司广加招徕,给以荒田,永为口业,六年之后,方议徵租。各州郡县以招民劝耕之多寡、监察院以责成催督之勤惰为殿最。岁终,抚按考核以闻。”
天月五年春,益州地震,周法皇下罪己诏曰:“自古变不虚生,率由人事。朕践祚三载,政事有乖,致灾谴见告,地震有声。朕躬修省,文武群臣亦宜协心尽职。朕有阙失,辅臣陈奏毋隐。”另免益州钱粮赋税三年。
天月五年七月十九,周法皇同太子、左右丞相巡视国史院。众人谈及近百年两汉兴衰之时,右相韩信慨然长叹:“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众人闻言无不叹息痛恨。周法皇当场下诏曰:“中官之设,自古不废。任使失宜,即贻祸乱。如秦之赵高,汉之张貔貅、申胥等辈,专权擅政,陷害忠良,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煽党颂功,谋为不轨,覆败相寻,深可鉴戒。朕裁定内官职掌,法制甚明。如有窃权纳贿,交结官员,越分奏事者,凌迟处死。特立铁牌,俾世遵守。”
天月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有宦官妄言朝政,周法皇下令将其凌迟处死,并下诏:“唐、虞、夏、商未用寺人,至周仅具其职,司阍闼洒扫、给令而已。秦、汉以来,始假事权,加之爵禄,典兵干政,贻祸后代。小忠小信,固结主心;大憝大奸,潜持国柄。宫庭邃密,深居燕闲,淆是非以溷贤奸,刺喜怒而张威福,变多中发,权乃下移。历览覆车,可为鉴戒。朕酌古准今,量为设置,级不过四品。非奉差遣,不许擅出皇城。外官有与交结者,发觉一并论死。”
天月六年元月三日,左相林明月持《盐铁论》于帝论道。林明月道:“昔者我星汉北上伐唐,皆仗商民以蜀锦换敌粮草尔,为何今时今日商民营商依旧举步维艰。帝当即下诏统一各州关税,并诏曰:“榷关之设,国家藉以通商,非苦之也。税关官吏,扰民行私,无异劫夺。朕灼知商民之苦。今后每关设官一员,悉裁冗滥,并不得妄咨勤劳,更与铨补。”三日后,又下一诏曰:“设关征税,愿以讥察奸宄,非与商贾较辎铢也。其各以原额起税,毋得横征以充私橐,违者罪之。”
天月六年九月初十,因前朝失道,官逼民反,遂群山之中多有流民盗贼以打家劫舍为生,周法皇与群臣论止盗。太子言当以重法以禁之,帝曰:“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朕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馀,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邪!”太子又言:“群盗之中尽非良实,中必有作奸犯科,豺狼成性者,该当如何?”帝答曰:“我汉家自有法度,当王霸杂用,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智为时,以德为循。”自是数年之后,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焉。
天月十五年三月初四,开国武成王许凌天,开国武宁王公孙云龙相继辞世。帝悲痛欲绝。当年全国人口普查,丁户三千五百二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九,自灵熹年来人口增长近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