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儿痴心于赵臻,她这个当娘的能做的也只是为她把关了。
半年前才掌家那会儿,陆夫人曾想过若自己有个哥儿,邱姨娘便再也不能奈她何,那时她请过几回郝太医,问他自己这个年纪了可能再生育,郝太医说难,但也给了她一副方子,叫她吃几个月,若好便好,不好也就罢了,不可强求。
这方子陆夫人吃了半年,一点儿效用也无,如今也不吃了。
这回郝太医过来,以为陆夫人还是问他生孩子的方儿,于是专门寻了另一个方儿来,陆夫人却已灰心,说不想再吃了,只问他:“你们太医院可是有个叫赵臻的?”
郝太医略一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捋着髭须道:“那正是在下的徒儿。”
陆夫人微讶,“你徒儿?那更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实与我说来,我不为别的,只是有个亲戚的女儿要说亲,我觉此人不错,若他人品好,我便说给他,若人品不佳,那就罢了,但若人品不佳你反说他好话,回头叫我知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可要打上太医院去!”一面说一面将一早备好的红漆小木箱打开,推过去,里头是六锭五十两的银子。
郝太医看得眼睛一亮,随即连忙起身退了两步,拱手道:“无功不受禄,皇上特许在下来为您家老太太诊病,在下在宫里领了一份银子,您府上每年的冰敬炭敬又是一份银子,若再领这个,我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功利小人了,这一份绝不能收的,至于我那徒弟的人品,我却是可以向夫人说道一二,说得准不准,就不能保证了。”
郝太医在宫里行走,于人情世故上十分老到,知道这银子收了就要担责,因此不敢收,说自己徒弟自然也只有好话,且都是些官面上的好话。
“我那徒儿很有悟性,医术高明,眼下专为圣上和皇后把脉,宫里其余贵人都不能用他;他也孝顺母亲,敬重师长,每回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先敬母亲和我这个师父,在太医院他也很得人心……”
听郝太医如此说,陆夫人心里踏实了些,再三要把银子给他,“这点小意思,您不是看不起罢?”
郝太医连声道:“不敢,不敢,”说什么也不肯收。
陆夫人见如此,便命薛妈妈将自己私藏的一株千年野山参送来给他,行医之人一见好药材,真比见了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