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宫!王爷不能进宫!”
“王爷绝不能入宫!”
顾随衣急吼吼地嚷起来。
而华钦风的目光只看向谢玉竹。
深沉、纠结又复杂。
“要做什么便去做吧。”
谢玉竹微微一笑,口吐幽香。
这一句肯定,让华钦风眼中的光变得清澈而坚定。
“王妃你在说什么呢?你不劝劝王爷,还让他进宫!”
这夫妻俩是在干什么呢?!
顾随衣脸上的雨水还在不停滴落。
“王妃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现在宫里的情势有多危险吗?”
“皇后,丞相,荀书令,吴侍中……哪个不是举足轻重?可陛下没有被说动半分,反而龙颜大怒。”
他站在华钦风和谢玉竹中间,重重喘着气,声音急促。
说完谢玉竹,又侧头对着华钦风:
“王爷,你是皇子,可太子也是皇子啊!陛下一声令下,太子也入了刑部大牢!”
“此刻宫里已经大乱,王爷进宫能做什么?只会令陛下更生气,王爷您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获得的信任,将烟消云散。”
“于太子而言,进刑部只是面子受损,或许事后朝中民间会有些议论骚动,可饶国终是不会大乱。”
“于王爷而言,或许便是大伤。”
顾随衣一口气说了一串的话。
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太过关心侯府的事,喝酒赏花赏美人,除了壮志难酬外,恣意徜徉。
认识华钦风和谢玉竹后,朝中有点风吹草动就打起精神,多思多想,没有一刻空闲。
牵扯王府王爷的,更是立即来报,真是关心王府比侯府还多、还上心。
没想到,面前这俩人竟是专找麻烦的。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华钦风的声音幽幽响起:
“玉竹,这些话,也是你心中所想吧?”
谢玉竹神色淡然,凤眼却带着笑意:
“即便有千万个不能进宫的理由,但王爷还是想去,对吗?”
“王爷跟随张太傅学习,刻苦努力又严于律己,不就是想随心而活吗?”
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牡丹玉牌交到他手心。
她说:“此刻进宫便是随心。”
华钦风紧紧握住玉牌,眼神更加坚韧。
“信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嗯。我信。”谢玉竹柔声应道。
华钦风知道,她会支持。
但他未说一句,她就早早备好玉牌,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他心中真正所想。
这辈子,能得一知心之人,足矣。
“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顾随衣捶胸顿足,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