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帝王沉声道。
“微臣这就写方子,让我那弟子去太医院抓药......”
李太医面色煞白,欲言又止的模样逃不过秦文的眼睛,他直接问太医:“倘若用药,还能活多久。”
福贵大惊:“陛下!”
李太医头也不敢抬,心中暗道自己倒霉,恰逢这时候太医院是他值守:“......最多三月。”
“陛下,李太医太年轻,难免有诊断失误的时候,不如再让几个太医来。”福贵朝李太医使了个眼色,严厉地盯着他。
李太医额头冒汗,连连点头:“对对对,陛下,一定是微臣学艺不精,这才诊断不明,不如让太医院其他同僚来帮陛下诊脉?”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先下去吧。”
李太医拎着箱子逃命一般离开。
空气安静得可怕,帝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你也出去。”
福贵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带着大殿中所有的人离开。
空旷深远的承德殿中,暖黄的灯光尚未给这里增添一丝温热,关门的间隙,一阵风吹进,灭了一根蜡烛,中年帝王沉幽的声音响起:“三个月,足够了......”
——
翌日,一大早,姜南溪去往养心殿看望秦文。福贵看到她,迎了上去:“淳妃娘娘万安。”
姜南溪笑眯眯,将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福贵:“公公,本宫来看望陛下,劳烦您通报一声。这是请您吃茶的。”
福贵笑得眼睛眯起,眼角褶皱沿着纹路加深,“陛下就等着娘娘您呢,您挂念陛下,每一次都会来。”
“应该的。”
姜南溪带着宫女袅袅婷婷走进殿中,休沐的日子不用上早朝,她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宫女太监伺候帝王穿衣。
她行了一礼,在帝王允许之后,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衣服,“陛下今日可得好好休息一番。”
“不如去淳妃宫里?”秦文看着眼前替他整理衣服的女人,神色不明。
“都说了好好休息,还费那劲作甚,臣妾都走到这里了。”姜南溪似真似假露出不满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做出来赏心悦目,不但不会使人生气,还会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