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察觉到韩非的抵触,他拍着胸脯,向‘好兄弟’保证道:“你是王兄的客人,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你去扫茅房,我说的夸张些,只是为了强调你的服从性。”
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狡猾地笑着:“我的子房比你更适合扫茅房。”
韩非眼角跳动,根本不受控制,向成蟜投去疑惑的目光,子房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他还是个孩子,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整他。
成蟜余光看到了韩非的注视,但是她假装没有看到,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兄,等待最终的定论。
“长公子之师不可轻率决定,韩非先在营中住下,改日随寡人回咸阳。”嬴政会考虑成蟜的建议,但不会当场给出明确的答案。
韩非的能力如何,还有待验证,文章写得再好,也终究是文章,尚未落到实处。
李斯和韩非齐齐松了口气,压力顿减。
前者是庆幸两人还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后者则是因为秦王没有同意成蟜的提议。
给公子做老师是好事,利用好,对以后是有帮助。
可他并不想如此,带着救韩的目的来秦,万一日后惹怒了秦王,很有可能会牵连小公子。
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韩非咬咬牙,能够做到,若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他就做不到了。
总之,就是道德底线相对高一些,若是把这个机会给李斯,为了仕途,他十成十会答应了。
“那好吧,一切听王兄的安排。”
成蟜松开假兄弟,走到真兄弟旁边,没有太多尊卑观念,一屁股坐了下去,手臂搭在嬴政处理政务的案几上,道:“王兄,你好不容易离开那座沉闷的宫殿,不如一同出去秋游,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韩非连着皱眉数次,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君臣关系,就算是兄弟,可也是君臣。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或许是理念不合,或许是羡慕了。
他的脸色,在成蟜随意坐在秦王身边的那一刻,确实变差了。
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李斯,则是追随成蟜的步伐,顺着他的话劝说道:“大王日理万机,常常批阅案牍到五更天,为了国事通宵达旦,而今公子提议,大王不妨外出一游,适当的放松,既能为大王解乏,又能让大王更好地处理后续的政事。”
“今日不行,改日再去。”
嬴政瞪给成蟜一眼,后者愣了片刻,又挨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
连忙抬起手臂,把压在下面的案牍递了过去,追问道:“王兄什么时候有空,明天?还是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