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秦淮川,故意让虞初转移注意力,也能缓解她的尴尬。
毕竟,大晚上摔成这样,还被他们两男生看到,的确有点不好意思。
虞初偏着头,尽量让自己处于背光处,不让别人发现她此时的脸色,声音低低的,像是稍大一些,就会被人发出她声线里,暗藏着的委屈。
“秦老在帮老师把脉,我想先过来找到房间,把老师的衣物收拾好,但是……你们师门太大,我不知道哪间房间是客房……”
秦淮川手腕压开外套,单手折进裤袋里,抬眸看向偌大的院子:“我带你过去吧。”
“嗯,麻烦了。”虞初跟在他身后,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仿佛怕靠近一点,会被他讨厌一样。
秦淮川越想越不对劲,以大师兄的敏锐力,如果有人靠近他们房间,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而且,怎么感觉,虞初都没抬头看过大师兄,他们两人也没对视过。
这两人……好像不太对劲。
“就睡这两间房间吧,房间里面有门是互通的,也方便你跟白惠,互相照顾。”秦淮川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装饰简洁,灰白色的蒲垫跟柔软的大床,正对着房门,再简单摆着一张红木梳妆台,一目了然。
简洁、干净,又贴近山林。
虞初跨过门栏,环顾一圈后,十分礼貌的朝他道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秦淮川暗里审视她一眼,在她目光探过来之前,又不着痕迹的避开:“我们师门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所以没有请家政之类的过来,你要是住得不习惯,也自行将就一下。”
“谢谢。”虞初再次道谢。
夜风愈发嚣张,她即使站在房间里面,发丝也被吹起高高的,露出一张素白的脸蛋,几点泥色都快风干了。
“早些洗漱歇息吧。”
“好,晚安,秦医生。”
两人道别分开,虞初找到卫生间的镜子,一眼看到脸蛋上沾着的泥土,泛红的眼角,还有凌乱的头发,发尾也挂着泥土,纠成一团。
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只见她伸手拽开贴身的衣服,露出如玉般的光莹肌肤,脖子及锁骨处的斑斑点点,与她脸上的泥土般,惹眼又刻骨铭心。
过了这么多日,祁风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像是烙下的印记,怎么洗都洗不到。
而让她最难受的,还是从祁风嘴里说出的话。
那天在地下泉,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解毒的手段,除此之外,他对当时的她,没有任何意思。
所以,哪怕她牺牲自身清白,不管是哪种身份、哪种角度,都不会得到祁风多看一眼。
她只是庆幸,那日没有被祁风看到脸。
如果让祁风知道,是她救的他,想必他也只会觉得,她不择手段的靠近他罢了。
思及此,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跟修仪学校的校长发出短信。
‘麻烦您帮忙伪造一份声明,就说当日在地下出来的女生,是一位学生的姐姐。’
她想,过往皆是经历,只有闭口不谈,才能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