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渡河一战,潘轼大败,不仅丢失了三江口的防守权,还折损了近五千的兵马,这对于军事力量刚刚才有起步的荆北军来说,无疑是场迎头痛击。贾和对潘轼的不听劝谏、孤军深入给予责罚,依照军法撤其主将之职,降为校尉,命郭琰接掌南郡兵马,以金由为先锋,张彻为行军司马,陆瑜为监军司马,出兵华容,抵御王淼大军。
陆瑜让金由领三千兵马先行,前往华容道关山口处布防,再命夏侯钦、吴瑁各领两千兵马,驻扎在两河岭跟瓦屋台,三处互为掎角之势。大营安扎在离华容城外二十里处的三汊河口,粮草及军械屯于竞陵,而沿江的防守线还是交给了潘轼,毕竟放眼整个荆北,水战无有能及其者,也相信他经此一败,能够有所收敛。
现摆在王淼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就是率水师沿长江直上,同荆北水师最为精锐的襄阳战舰正面抗衡,胜则一战而定;第二,就是走陆路,从关山口进入华容道,攻打南郡东门。
王淼决定不下,问计于桑济,应当如何?
桑济观敌军水路阵势,道:“潘轼所领的荆襄水师,实力强悍,若与之正面抗衡,胜负难料,若不胜,则江夏那边必定趁势来攻,届时长沙危矣。”
王淼点了点头,道:“如此的话,那便守着三江口,集合陆军所有兵力,攻打关山大营,据我所知,荆北的陆军有七层都是新兵,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此一役,我必胜之,拿下南郡。”
三日后,王淼以洞庭水师右校尉卓安为先锋将军,领步军三万,马军五千,进驻北台下寨,与金由的关山大营相距三十里。
次日,卓安引八千兵马来到关山口,见荆北军据高地而守,漫山旌旗,军阵严整,故不敢强攻,只叫将士们于山下叫骂,逼金由出战。金由只当是没有听见。如此相拒十数日,双方皆未敢轻易动兵。
时一月寒冬,大雪纷飞,冷风刺骨,铁甲凛冽。驻扎于山下的荆南军已有冻死之骨上百具,卓安担心如此下去,会影响军心,故请王淼先下令退兵,待来春时再打。
王淼驳回了卓安的请求,如果这次放弃三江口防守权的话,那下一次再想渡江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关键是距离开春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夜长梦多。
不得已,卓安只能想办法攻下关山,山上有树林可以遮风,有足够的木材可以取暖,进可攻退可守,否则这个冬天他们根本挨不过去。卓安派校骑十二名,查探是否有小道可以上山。两日后,校骑回报,探得关山东面有可以上山的路,只是堆满了乱石、长满了荆棘,需要些许时日来做清理。卓安大喜,另编了五十人队伍,带上足够的粮食,昼伏夜出;自己还是像往常一般,隔三差五的前去敌营叫阵,以此吸引金由的注意。
金由命令诸将,道:“给我严防死守,谁敢擅自出战,按军法处置。”
副将向义担心道:“将军,我看敌军阵势不像是要进攻的样子,反倒有些欲盖弥彰,其中怕是有诈。”
金由如此思虑,觉得所言非虚,问道:“说来听听,有何诈?”
向义摇了摇头,回道:“末将不知。”
经由向义一说,金由心里不免起疑,每天都会上高台眺望荆南军的大营,并派遣斥候前去探报,除了不时会有冻死的军士之外,并没有任何发现。隔天,有校骑报之金由,说:卓安久攻不下关山,引起了王淼的不满,故而对其施压,卓安因此思虑成疾,又染风寒,病倒在了大营,王淼大怒,撤其主将之职,现已回了长沙。
金由问道:“现主将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