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半晌。
赵秉文拿不住皇帝的想法,便没有再多言。有的时候,不该说的话不去说,不该猜忌的事情也不要去猜忌。
沉默谏言,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过了一阵子,皇帝才笑笑,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让人完全猜不透皇帝的思绪。
“漠北可汗如何说。”
赵秉文抿了一下唇,仍然恭恭敬敬,“回父皇,可汗回信说却是有一遗珠尚在民间,与苏逢春年龄相仿。”
“不过因为可汗与苏逢春并未相见,所以只是猜测。”
皇帝点了点头,拍了拍赵秉文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事关漠北皇族的血统,此事切要谨慎。”
“我儿竟然与那位苏逢春相识,你又最是稳重,此事你来办,我便放心。”
赵秉文低声应了一声是,“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
...
回神至此,赵秉文看着苏逢春,往苏逢春的方向轻轻招了招手,“苏姑娘不必如此疏离,在下又不是洪水猛兽。”
苏逢春左顾右盼了一阵子,看着周围的奴仆都像是听不到赵秉文说话似的,只是低垂着头,没有其他的动作。苏逢春想着前段时间自己还拜托了赵秉文进宫之事,如今赵秉文既然找到自己,定然是此事有了结果。
不过苏逢春看了看自己跟赵秉文的距离,虽然算不上近,但是也不能说远吧。
赵秉文把自己形容成了洪水猛兽,苏逢春就更是有些搞不懂,赵秉文这样帅气俊美的长相,跟猛兽似乎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苏逢春有些搞不清楚,不过既然自己有求于人,自然赵秉文说什么是什么了。
毕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于是苏逢春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听话的往前挪了挪。
赵秉文却能清楚的看到苏逢春的疑惑不解和那一丝戒备,尽管如此,苏逢春还是往前小步的挪了挪。
几乎是下意识地,赵秉文就有些无力。
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让苏逢春以为自己是协恩图报,其实一开始赵秉文只是想廊外风大,让苏逢春进来躲一躲风,可是苏逢春根本无法相信赵秉文,不管赵秉文是有心还是无意,苏逢春却总是对他怀有戒备。
“殿下,这样可以吗。”苏逢春停住了脚步,企图跟赵秉文商量一二,不知道为什么,单独接触赵秉文的时候苏逢春总是觉得不舒服,虽说赵秉文对她从来都是温和的,对于苏逢春的要求也很少拒绝,况且一开始的时候,赵秉文也的确是苏逢春来到京城的初心和原因。
若不是当年赵秉文救了她,苏逢春如今还不知如何。
可是情之一字实在是难说,就算赵秉文对苏逢春有提携救命之恩,可是苏逢春实在没有办法对赵秉文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