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街以后于怀带着祖玄修在坊市间串了串,然后用过午膳后找了个茶楼不动了。
“怀兄,咱们这......”祖玄修忍不住了,率先开口。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座茶楼是平康坊附近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眼皮子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下就能察觉。”于怀读心术发动,直接打断了祖玄修的问话。
一个骑着马的身影走进了视野范围内。
不是女子,而是一个公子哥。
让祖玄修注意到他的原因便是他胯下的那匹马。一匹骝色的高大骏马,头部小巧,眼大眸明,四肢坚强,蹄质结实。
这是一匹战马,马中的法拉利。
再看马上的公子哥,衣服是上好的冰蓝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呼应,下巴微抬,眼神充满淡漠的俯视着街上的黎民百姓。
于怀也注意到了此人:“呦,这不是刑部侍郎的贺公子贺天磊么。”
“怀哥认识他?”祖玄修继续盯着贺天磊,上下打量着。
“哼,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有个好老爹,经常在街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于怀狠狠的朝贺天磊的方向狠啐了一口。“呢为何不把他抓起来?”祖玄修不解。
“其一,是他不在我们监察范围之内,给他擦屁股的贺侍郎和包庇他的衙门才是。其二,我曾和方老大提过此事,方老大说许公自有决断,让我暂时不要再管。”于怀有些无奈。
“许公盯上他了?”祖玄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呵,他这一位不学无术的官二代怎能入得了许公的法眼?”于怀轻蔑的盯着贺天磊和他的狗腿子:“许公盯上的应该是贺侍郎。”
“都让开,都让开!”何天磊的扈从吆喝着在前面开路。
路上的百姓都听闻过这贺公子的恶名,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贺天磊享受着别人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嘴角挂上一丝嘲笑。
“你看!你看呢小子得意的样子!人模狗样的!”于怀指着何天磊怒骂着。
道路上一个老者行动不便,步伐有些慌乱,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手中端着的少许汤菜洒了出去,溅到了贺天磊的衣摆上。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不想活了!”一旁的扈从几步上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抽。
“慢着。”马背上的贺天磊开口了,“把他拖走就行了。”
扈从们听见主子的命令,收起马鞭,揪着老人的领口拖向一边,末了还踢了一脚:“要不是今日我们公子心善,今天非抽死你这老东西不可。”
高高在上的贺天磊带着扈从扬长而去。
待何天磊走后,路边的百姓才敢出声,纷纷诅咒斥骂着。
祖玄修从茶楼下来,扶起倒在一旁的老人,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板塞在老人手里:“老丈,拿这些钱去买些药膏罢。”
老人连声道谢。
于怀在一旁有些疑惑:“今日之事不向这官二代的作风啊,难不成良心发现了。”
祖玄修摇摇头。
方才那何天磊眼神里流露出对百姓的不屑和厌恶刻在他的脑海里,这何天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出无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