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一天,当谢旭安从昏沉中悠悠转醒,入眼便是伊狩那如冰窟般冰冷且阴沉的目光。伊狩静坐在板凳上。
谢旭安只觉脑袋似被无数钢针凶狠刺入,剧痛如狂潮汹涌袭来。他本能地狠狠晃了晃脑袋,妄图驱散这折磨人的痛楚,总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但感觉是不重要的事情。
伊狩沉默着备好早餐,仅是一碗清淡的小米粥,配上几碟色泽黯淡的小菜。
谢旭安孱弱如将熄的烛火,费尽周身力气才勉强在床边坐起。
谢旭安隐隐感觉自己病情加重了。
他颤抖的手握住勺子,每一次将粥送入口中都仿佛在搬动千钧巨石,动作迟缓而艰难。
他眉头紧蹙,面容因痛苦而极度扭曲,豆大的汗珠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滴入那稀薄的粥中。
伊狩仿若毫无生机的雕塑,冷冷伫立一旁,目不转睛,脸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仿佛谢旭安的苦痛与他毫无瓜葛。
用过饭后,伊狩语调毫无起伏,冷冷说道:“我上学去了。”
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冰冷,毫无半分温度。
伊狩离开后,谢旭安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满是迷茫与不安。
这阴暗的房间,破败的墙壁、杂乱的摆设,一切都显得那般冰冷与疏离。他暗下决心,定要想法子逃离此地,绝不能这般被困囚。
他试着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身体虚弱至极,根本无力动弹,每一次的用力都让他深陷绝望的深渊。
那股无力感恰似无形的巨掌,无情地将他狠狠摁回床上,令他难以挣脱。
就在这时,一群身材高大威猛的陌生人如恶狼般气势汹汹地闯入。他们个个戴着墨镜,黑色的镜片虽遮住了眼神,却难掩周身散发的令人胆寒的气息。
谢旭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身体僵直,恐惧瞬间如电流传遍全身。
此时的谢旭安依旧身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那宽松的衣物挂在他消瘦的身躯上,更显其虚弱不堪。他被这群黑衣人蛮横地拽着就走,可每迈出一小步,于他而言都好似跨越万丈深渊,艰难无比。
那些人见状,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在刚搬来的轮椅上,推着他匆匆离去。
谢旭安的双眼被无情蒙住,世界瞬间陷入无尽黑暗。
他只感觉自己被粗暴塞进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紧接着,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耳边猛然炸响,强烈的震动和巨大的噪音令他的心脏急速跳动,恐惧在心中如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