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赈灾事宜上了轨道,大家能按部就班的做好份内事,马淳也就不去管各家怎么分配了。蝇营狗苟的猫腻肯定有,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大部分灾民能在这寒冷的冬季活下来,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不负甘瑰所托,索性甩手读书。
甘瑰和贺质更是一样,大家族出身的贵人,怎么会去插手那些小事,吩咐底下人做就是了。
没过几天,两人就兴冲冲的联袂来找马淳推演军事。甘瑰是名将之后,贺质祖父贺齐也是东吴名将,其父贺达治军森严,贺质从小又是聪慧过人,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熟知兵事。
马淳学过《孙子兵法》,不过他只是学了些兵法上对大局观判断,顶多还有一些谋略上的知识,古代行军打仗的事情却一窍不通。
三人一番探讨之下竟是各有所长,甘、贺二人胜在基础扎实,对军规、军律和阵法布置如数家珍,这些都是马淳极为陌生的地方。不过他胜在形式判断,分析战争的形成和得失,这些是甘、贺二人所不具备的。
比如三国时期最著名的官渡、赤壁和夷陵三大战役,甘、贺二人对于战争进行当中如何利用兵力、地势等要素发挥自己最大优势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对如何会发生这些战役,及战后几方势力的影响却语焉不详。而马淳却会在战略上指出这些战役产生的必然性和最终导致的结果做出具体的分析。
毕竟后世对三国重大事件刨析的文章比比皆是,即便是历史小白,也能了解个一二三四,不过对于当世人来说,这就是高屋建瓴的分析了。二人对马淳更加钦佩,感觉自己收获良多,也拿出自己浑身解数来印证这些战事。
马淳是在三人当中收获最多的,他不但了解到这个时期军队的组成方式,还知道了如何多兵种配合作战的阵型分布。为此他还和周良、彭志用细木雕刻出推演用的军棋,还用沙土、糯米粗略制作了山川地形沙盘。
甘、贺二人对军棋、沙盘很感兴趣,贺质道:“子厚所制沙盘确为布阵推演利器,若推广军中,未战便已有三分胜算。不过制作此物须得熟识地形,必须多派探马细作,恐要对军制做些改动。”
甘瑰也道:“不但要多派探马细作,还需教会他们如何测算地形,以我东吴目前各军现有实情来说,殊为不易。”
“事在人为而已,你我只是白身罪囚,就算伯礼兄要掌军也为时尚早,只要有此心,将来若能掌军再用此物不迟。”马淳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心情不错,倒也放得开,宽慰二人道。
贺质一想也是,人小言微,朝廷大佬们谁会理会自己这几个小人物,就算把这些事物献给朝廷也没啥卵用,索性放开不管。说起最关心的话题:“听说诸葛元逊放言三年能竟大功,至尊委之以四郡军事以征讨山越。吾府君也听令带兵进山,如今已镜两年了,军资耗糜无数,朝中非议甚多,子厚以为诸葛元逊此战能胜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