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河走了。
贺灵川叹了口气,指桌上东西顺口吩咐仆役:“我不要了,你端下去吧。”
“哎好。”
仆役将托盘收走,行礼离开。
贺灵川只说端走,没说“倒掉”。这些吃食自有下人瓜分,不会浪费。
这时摄魂镜忍不住了:
“喂,我听过你和松阳府主对话,你是鸢国人吧?”
“嗯。”
“鸢国不是刚和这个年赞礼打过大仗吗,还打得元气大伤。”
“对。”贺灵川回屋,随手又支了个结界才低声道,“那场仗我也在,我就是被邯河水冲到魔巢的。”
“……”镜子一阵暗然忧伤。如果贺灵川不出现,它现在还是快乐的单身镜,让镜奴背着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人就吃人;不过眼下这样其实也不错,找到一张长期饭票,磨洋工也可以不劳而获……
嗯?想岔了!
“你是鸢国人,还要给年赞礼借兵对付鸢国吗?”镜子叫道,“你看丽清歌都不愿意让年赞礼反攻回去呢。”
“那只是她的说辞,不一定能当真。”贺灵川拍了拍护心镜,“几万精兵又不能揣进兜里随身带,无论从哪里调动,不得有个信物和凭证?”
“你是说?”
“先把丽清歌交代的那只竹筒搞到手,后面再让年赞礼带不上兵。”
“你都想好了?”镜子惊讶,“你手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有脑袋去想这个?”
换作是它,非得同时处理这么多麻烦,还每一件都很要命,它一定原地爆炸。
这小子晚上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事情再多,不还得一件一件去办?”贺灵川笑道,“好不容易霜叶国师来求我一次,不借用他的力量就太可惜了。”
他形单影只,在灵虚城只是个小人物,若不善于借势,恐怕什么事都办不了。
贺灵川伸了伸懒腰,决定去后园里练枪,那地方比较开阔,便于腾挪跳跃。昨日仆役还给他扎好一个稻草人,就是练枪用的。
不过他经过侧花园时,却看见一头羽毛艳丽的鸟儿,站在拱门上方载歌载舞。
这鸟儿规规矩矩站好时,看起来背翅都是灰褐色的,只有脑袋是靛蓝色,眼睛上方还有一道明艳的黄,如同眉毛。
但是当它张开双翅,就像变了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