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原本在睢阳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做药材生意,且看当年吴诗雅的二姐嫁的柴家,在曹州也是富户,住的是五进的大院子,丫鬟仆从环绕。怎么轮到吴诗雅,却嫁了个林伍?
杨菀之想起吴诗雅如今的境遇,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日子绵州降温很快,下了两场冬雨以后整个州府都冷得不行,林伍居然冻感冒了。只是这营造不会因为林伍而耽搁,吴诗雅在家伺候完林伍躺下,还是打算出门,林伍拉着吴诗雅的手恋恋不舍道:“娘子,我难受,你今日也不要去了好不好?”
“相公,”吴诗雅反手拉住林伍的手,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心疼得不行,巴不得能留下来陪着他,“我也想陪你,可张工这两日也休假了,杨大人对水利之事并不精通,营造上不能没有人。”
“那营造上全是男子,娘子你如此貌美,万一被别人觊觎了可如何是好?都是为夫无用,不能让你在家享福,还得让你去抛头露面!”林伍说着,悔恨地握拳,捶起了自己的头,一下一下,好像要捶在吴诗雅心里。
吴诗雅连忙上前制止住他:“相公这是说什么傻话,杨大人也日日在营造上,不会有事的。”
“杨大人生得没有娘子你好看,说话做事像个男人似的,穿衣服也邋里邋遢,和娘子你能相提并论吗?”林伍抓着吴诗雅不肯放手,“娘子,外面天寒,为夫都冻病了,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受得住?”
“相公……”
“咚咚咚。”夫妇俩正你侬我侬,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焚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工、吴工,我是杨大人身边的焚琴。今日二位没有来冬官署点卯,大人差我来看看。”
林伍夫妇一来府城,就被安顿在官府安排的小屋里,焚琴一找就找到了。上司特意派了人来,吴诗雅自然不好给人吃闭门羹。他们这些日子听身边的人闲聊时也听焚琴自己讲自己从前是跟着太合郡主做事的,想必也是个有后台的主儿,在这府城官署里没有人敢给焚琴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