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悍的拳风,沿阶而上,隐隐自拳端发出来的犀利之锋,竟然很是酷烈,仅闻“噗”的一声,一道崔嵬凝定如山的身躯结结实实的硬接了那一双无比摧枯拉朽来的双拳,虽然感觉那道身躯呆滞的顿的一顿,但隐隐传来可供研磨筋骨的那声闷哼却依然难以睹之的一闻。
就是这一堵墙挡来的身躯,将那股挟制在双拳激烈里的锐气渐失,双方以硬碰硬,就是为了告诉对方,他们尚可继续纠缠下去,那怕不死不休,也要顽强抗争。
萧从戮自踏上石梯,就也明白击倒眼前之人,必须要付上极为惨烈的代价,所以发出来的攻击也雷霆万钧,毫不犹豫,他触上对方的胸膛时,明明可以避让,选择薄弱之处袭击,然而敌人的那份绵厚精悍,纯挚感染的让人不得不要在那里锤上一锤,看看究竟是你的胸膛够硬,还是我的拳头结实,所以这才缓得一缓。
北知廓也不是愚笨的人,但他却甘愿露出破绽,来让敌人锤将一锤,萧从戮的趁势偷袭而来,也是落于下乘,他们都是能够在沙场之上可以冲锋陷阵的强悍之人,深谙攻势利弊,这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硬受敌人的袭击。他没有吐露出一声在剧痛之下显现创伤的孤鸣,也是异于常人,但他也不是硬铁铸就的,生生受了此击过后,暂缓了这极为窒息一紧的攻势。
萧从戮拨不开这道伟岸之躯,也不觉得气馁,相反如果没有北知廓出来阻挡,他也悻悻的感觉很是寡淡无味,这种胜利,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值得庆贺,两人一触即分后并越发强烈的想要再来一次,只是此刻他也错失先机,拔不掉外室一系这一面高举在最后一道防线里仿若惊鸿一瞥映来正岿然不倒的身影所招展的旗帜,有些可惜外,他很想就此比一比这纵横一支,可否能比拟他费尽心血所训练出来的从戮营,虽然都是继承外室之主北静荒厄的文韬武略,但各自的修行之路却是依然的披荆斩棘,没有捷径可走,所以这也算是同门之间初遇而上殷实来的不错较量,那唯实澎湃激烈的双拳也臻达极致,偏偏那似一堵墙阻隔着的横梗身躯,妙不可言的送上来,他也避无可避的就势轰上一击,看似笨拙,却也难掩无懈可击的阻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很是妙至毫巅。
北知廓挟着那股浓烈的烟尘之味,扼制住了萧从戮的狰狞,他根本就没有喘息思虑的时间,如果敌人在他身若堵墙不惧身死的得失里,闯过关隘,殒命当场又有何妨,只是能阻挡威胁北静荒厄的人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此倒下,如今外围也破,散乱的拼搏也呈纷繁之势,他并是这赖以倚仗的最后一道关隘。
——可否一同入杯盏,对饮的将不再是袍泽及兄弟,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怀被萧从戮硬生生的践踏撕破,或许这就是人心复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