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伴伴,即刻下旨,京城各城门,明日结束管制。另外,让内务府接管商铺,边清点物资,边开门营业。”
高时明领旨。
第二个衙门出台,阁部重臣们心里又咯噔一下,这位雷厉风行的小皇帝,看来是要进行大变革了。
“元辅,对那些奸商,难道放任不管吗?”朱慈炫的语气再度变冷。
要是换一个皇帝,黄立极立马会说:“商人逐利,天经地义”,可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他,必须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心里组织下语言,他方开口道:“陛下,商人逐利,乃其天性……”
可未等他的转折说出来,朱慈炫已怒吼起来。
“这是天性吗?这是贪婪的本性!”
“为了逐利,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心中没有朝廷,没有我大汉民族,没有乡亲百姓,更别提他们从来都没放在眼里的皇帝!”
“他们出卖朝廷,出卖这大汉民族的江山,甚至连自己祖宗都可出卖!黄立极,你说说,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卖的?”
都指名道姓了!
黄立极脸色惨白,低头不敢言,心里则暗自庆幸。
自家粮铺本也想涨价,最终还是顾虑到这杀伐果断的皇帝,被自己否决了,不然要在劫难逃了。
朱慈炫心里仍气愤填膺,继续吼道:“建奴一个小小部落,面对我泱泱大明,却越打越强,难道他们都是铁打的吗?他们不事生产,粮食从哪来,盐铁从哪来?不就是这些奸商干的好事嘛!”
“这些破事,你们这些阁部重臣会不知道?朝中众臣会不知道?你们不说,是认为生在宫中长在宫中的皇帝不会知道,因为内内外外都在欺瞒他!”
“什么与民争利,什么商人活不了,不应该收商税啊,他妈的都在欺蒙皇帝!”
“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今后谁敢欺蒙朕,朕砍他的头!”
连粗口都爆了,更别提把文官骗人的鬼话都摆出来。要不是乾圣帝不兴跪礼,阁部重臣们都要跪下请罪了。
商人的问题,迟早要解决,可目前时机不到,因此朱慈炫生生地忍住怒火,只是下旨处置涨价的奸商。
看了眼孙传庭,再看着李凤翔,下旨道:“李伴伴,孙卿,你俩即刻去抓捕奸商,不管他背后是谁,都给朕抓起来,明日公开处斩。”
下完旨,他还冲阁部重臣,拍着案几,怒吼道:“别跟朕说什么三法司,朕不信这一套!”
“臣等遵旨。”
李凤翔和孙传庭领旨,急急退出书房。
这时,袁可立开口,转移话题:“陛下,臣刚才思之,对叛军的处置,可稍加变动。”
“噢,袁卿,不知是何变动?”
朱慈炫注意力被引过去,说话语气立马变得温和。
“陛下,对建帝陵来说,六万余人并不算多,但结束后回城,京城一下充入如此多闲人,终究有隐患。”
见朱慈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袁可立继续道:“臣以为,宣布处罚时,可给他们两个选择,若是不想去建设帝陵,也可以十两银子赎罪。这样,想必会有半数缴银赎罪,京营收数十万银子,也可减轻隐患。”
“陛下,臣以为可。”孙承宗附和道,“不算卫队家属,就是京营、满桂部、赵率教部及何可纲部,他们家属有十余万,安置起来没那么快。不如让他们先建帝陵,再行逐步安置。”
家属安置,本来先用于疏浚通慧河和运河,再逐步安置。
想到六余万闲人一块入城,朱慈炫也觉得袁可立之策更稳妥,于是对崔呈秀下旨:“崔卿,京营叛军就按袁卿所议的处置,并且将其军户转为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