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范文程要提前走,孔尚高自然不敢怠慢,立马派人约陈参将老地方见。
可孔尚高到了包间,却没见到陈参将人,直到等得不耐烦,方见他一脸酒气,姗姗来迟。
“陈参将,你就这样敷衍曲阜孔府的吗?”孔尚高大怒。
陈参将酒还没全醒,唔唔两声,舌头打结道:“孔,孔先生,你,你怎么生气了?”
“老子等到花都谢了!该不该生气啊?”孔尚高火大。
“哦。”看着像是恍然大悟,事实却是酒仍没醒,“孔先生,有,有啥事?”
咚!
咣当!
孔尚高拳头在桌子上重重一捶,一只酒杯震落在地。
陈参将猛地一惊,神情方有些清醒:“孔先生,息怒,息怒。”
重哼一声,孔尚高沉声道:“陈参将,范先生有事早归,要从莱州港先运五万石米粮走。”
“不等水师船只回归了?”陈参将大惊。
颇不耐烦地摆摆手,孔尚高耐着性子,解释道:“待水师船只回归,再从登州港运五万石。”
陈参将闻言,愣了片刻,顿时跳将起来,猛地摇摇头道:“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孔尚高眼神阴翳。
陈参将即刻赔着笑道:“孔先生,莱州港的船只皆是民船,没有水师战船护卫,走海不安全的?”
“怎么个不安全?”孔尚高专心做这门生意,对海上的道道了解得门清,自然不是陈参将所能糊弄的。“怕海盗吗?挂我孔府旗帜就是,看谁敢劫!”
呃。
陈参将闻言一噎,沈有容没来时,他可是登莱第一霸,哪家海盗敢不给面子?
可自从孔家找上门,他是没一次不受气,并且每次都显得好像很理亏。
“陈参将,公爷对贩粮的生意,可是很重视的。”
听这可恶的家伙又威胁自己,陈参将心里窝火得很,但又不得不赔笑脸,要不然这个官就别想当了。
“孔先生,要是孔府肯挂旗帜的话,那倒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今晚就去莱州。”孔尚高办事倒很利索。
陈参将却有些犹豫:“孔先生,沈有容可是有交待,没他许可,任何人不得擅离登州。”
“区区小事,何足持齿?”孔尚高一脸不屑地挥挥手,“一切包在我孔府身上。”
“好,好,好。”陈参将无奈地同意。
在孔尚高催促下,陈参将连家都不能回,一起来到他府上,汇合上范文程等人,叫开西门,连夜往莱州赶。
他们毫无征兆地改变行程,厂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孙云鹤刚看完酒楼来的情报,认为他们明天才会走,便没着急,想等刘元斌回来再禀报。
可听完孔尚高府上暗探的话,他顿时汗如雨下,急急赶到水师大营门前,恳请守卫通报。
匆匆而来的一位内侍闻报,又匆匆赶回中军大帐禀报。
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刘元斌心里很是焦急,看完东厂情报,又细细思索一番,只得忍痛作出取舍:“孙云鹤,你亲自去莱州,盯着粮船。”
“刘公公,若那位范先生要独自走,该如何处置?”
这事孙云鹤得问清楚,不然出岔子,他也担不起这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