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闻言,神色一下凝重起来,他沉声道:“世叔所言极是,但侄儿可以保证,小妹与林贤弟的亲事,不仅是我祖父的心愿,也是家父和侄儿的心愿。
家母常年缠绵病榻,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想必是听信别人的谗言。待侄儿回京后,定会好好与家母详谈,消除她的误会,确保小妹与林贤弟的亲事能够顺利进行。”
林侯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贤侄能如此明理,老夫甚是欣慰。婚姻大事,乃是结两姓之好,若一方心中有了疙瘩,只怕是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我林家虽人口单薄,但经过几代人的经营,也算是小有成就。
若国公府实在看不起小儿,我们也不能强求。到时,还希望贤侄看在这些年同小儿的交情上,莫要为难我林家才是。”
林侯的话让贾赦心中一凛,他意识到林侯虽然表面上和颜悦色,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他。
贾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缓缓说道:“世叔这话说的,依我和林贤弟的交情,就是两家的亲事不成,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二人的感情。
更何况,祖父在世时,就曾多次提及与林家,对林贤弟也是赞不绝口。如今虽然祖父已逝,但侄儿和家父都会秉承祖父的遗愿,绝不让这桩婚事有丝毫差池。”
听到贾赦的一再保证后,林侯眼底流出满意的神色。他拍了拍贾赦的肩膀,笑着说道:“林氏一向敬重贾公的为人,也相信贤侄是个有担当的。既然贤侄如此说,老夫也就放心了。
荣国府不似林家,贤侄实在不宜离京太久。三年,已是极限了。贤侄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毕竟荣国府的根基还在京城,事务繁多,不可长久荒废。”林侯意味深长的说道。
贾赦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林侯此言非虚,荣国府虽是开朝国公之一,但随着老一辈的离世,以及朝中局势的变幻,其地位确实大不如以前了。
三年的时间对自己来说已是极限,自己若再不回去,不知贾政那个蠢货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出来?
于是,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世叔教诲,侄儿铭记在心。侄儿打算月底回京,尽心协助父亲打理好府中事务。”
林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缓缓起身,走到案前,提起笔来,在一张宣纸上挥毫泼墨,写下几行苍劲有力的字迹:“世事如棋局局新,荣枯转瞬皆成尘。望贤侄能以此为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写罢,他将宣纸轻轻卷起,递给了贾赦。
“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望贤侄能时常警醒自己,勿忘今日之约。”林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贾赦的心上。
贾赦双手接过宣纸,躬身道:“侄儿定不负世叔厚望,将此言铭记于心,时刻鞭策自己。”
林侯满意地点点头,在林忠的搀扶下再次躺在了床上。他捂住嘴咳嗽了一阵,一脸疲惫的说道:“老夫准备让林海参加今年的春闱,若他的成绩能入贤侄的眼,两家的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贤侄以为如何?”
贾赦听闻林侯要让林海参加春闱,并有意将亲事提前,心中不由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