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外出奔波之苦的官兵们自然喜上眉梢,他们立刻开始翻检昨天还来不及查验的战利品,包括一堆步枪和不知道里头装着啥玩意的木箱。
首先是武器,昨天的钓鱼行动共缴获了一把冲锋枪和两杆步枪(有些武器来不及拿就扔在原地了),最后围攻炮兵的时候又缴获步枪十六杆,手榴弹五枚,德制7.92步枪弹300余发,手枪弹近100发。子弹有些少,不过既然对手是炮兵,缴获配弹不多也可以理解。
再就是从德国人身上扒来的绷带、止疼药和医用酒精。
除了武器和药品之外,还一共搬了六个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东西的箱子,现在有了时间,不如拆开看看。
几个人把箱子一分,随后拔出刺刀将盖子撬开。德内尔随手从箱子里抠出一个纸包:“这应该是饼干吧?”
“这箱是肉罐头!”“这箱也是!”
连续多日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让这些饥肠辘辘的军人们忍不住对着罐头手舞足蹈。六个木箱,除了一箱是备用炮队镜以外,其余的都是食物,可让这群饿货乐坏了。
“足够我们吃个三四天了!”
艾维尔斯的总结并没有得到德内尔的肯定,他不以为然地对这个装甲兵少尉说:“吃个三四天,然后呢?”
“再去……缴获新的?”
“这是土匪的做法,不是游击队的做法。你们知道列宁的游击队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
“把这些的一部分,甚至大部分都分给平民。”
德内尔的话令在场的所有官兵都陷入沉思,最后玛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是为了让平民使用敌人的物资,从而将他们和游击队的利益捆绑吗?”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不过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克里米亚的红军就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让工人、市民,甚至一度对布尔什维克冷漠的农民,最后都聚集在苏维埃的旗帜下。”
这些回忆令德内尔的神情越发肃穆:“我想这其中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军队的属性。俄国的红军自诩为工农军队,大多数情况下,布尔什维克愿意尽己所能改善民众的生活,与烧杀劫掠的白卫军形成鲜明对比,得到民众支持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您认为我们应该用布尔什维克的办法打游击?”
“对头!”德内尔越说越起劲,“我们应该为法兰西的人民考虑,他们在战时急需什么?我们又可以为他们做哪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战争波及维米勒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本地的生产已经陷入瘫痪。几个罐头可能对他们而言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表明我们的立场——只有我们才是为法兰西人民战斗的军队,只有我们会将法兰西人民的福祉放在心上,所以我们的胜利就是他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