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亲兄弟,所以他甘愿跟阿爹走镖,把读书机会让给你。早知道你这样瞧不起二哥,当初他就不该看在兄弟情分,不跟你争读书的机会!”
贺怀章大破防:“这不可能!当初我从县里学堂回来,明明问过他读书的事,他说四书五经晦涩难懂,看着像天书,所以不想读了!”
贺怀安:“二哥心地善良,不想你知道内情后,心里难过,自然这么跟你说了。二哥只是为人沉默,不爱说话。可你看他做事的时候,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教第二遍了?他自己看别人做,就能学会。不然能有把大部分工钱交给阿娘,还能私底下攒那么银钱的本事?论聪明程度,二哥本就在你之上的。”
贺老太突然道:“难怪,有一次去城里遇到柳树村的老秀才,问我怎么不送怀平继续念书了。”
她呢喃着,半晌后,看向贺怀章。
“老大,是我错了。我真的大错特错了啊。我错了啊。”
以前家里条件就那样,每年赚的钱,要交赋税,还要供贺怀章读书。
贺怀平跟老爷子去走镖,才能缓解家里的压力。
那时候,家里四个孩子。
三个儿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
贺怀章每年读书都不便宜,后来她又生了怀瑾和怀璧,那段时间贺家的日子是最难熬的,直到后来怀章中秀才,家里的田地不用交税,免除人丁税,徭役后,家里的情况才好起来。
过往十几二十年的事,就像是走马灯话,在自己面前闪过,“噗……”的一声,贺老太突然喉咙里一腥,便吐出一口血来,随之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贺家一片混乱。
贺秋荻连忙拿出自己的护心丸给贺老太喂下,给她嘴里塞了人参片喊着。
贺怀安让金家舅舅帮忙去喊大夫。
自己把贺老太背进屋。
贺怀章就是想搭手,就被贺怀安给推开了。
“你别碰阿娘。今天阿娘本来就受够了徐氏的气,你和大嫂还来刺激她。阿娘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饶过你的。”
贺怀章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贺怀安:“老三,你居然推我?!阿娘生气,那也不是我,是徐氏害的。你迁怒我做什么?”
魏思娴扶着贺怀章,对贺怀安来了脾气。
“就是。婆母是受了徐氏的气,才会急火攻心,你找大爷撒什么气。你怎么不找你二哥去,他连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让贺家丢了这么大的脸。”
金翠花道:“徐氏是徐氏,你们是你们。本来阿娘被徐氏气了一下,但没那么严重,你张嘴就来,要送二丫去尼姑庵。还有大伯,张嘴就瞧不起二伯,兄弟不和,刺激到阿娘,让阿娘伤心。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赛一个会推卸责任。还好现在贺家出了三个有出息的,否则,指望你们哪,下辈子呗!”
贺秋荻捏捏眉心:“你们先别吵了。背阿娘回屋歇着吧。”
贺怀安和金翠花也是看贺老太都这样了,这才没继续哔哔贺怀章和魏思娴夫妻俩。
没多久,大夫来了。
贺老太也悠悠转醒。
大夫给贺老太把脉后扎了几针。
“老夫人就是最近疲劳过度,有点气急攻心,你们给她含着参片,做法很对,好好休息,不要操劳,过几天就会好。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贺怀安:“谢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