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兼并,民不聊生,饥寒生乱,尔等置身事外,待朝廷平寇之时,又何在?祸由自取,却欲朕背负骂名?
休想!”崇祯之言,如雷霆万钧,朱纯臣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往昔,此类事多暗箱操作,崇祯却一反常态,直言不讳,厌恶迂回曲折,力求公正无私。他行事光明磊落,不屑于既做恶事又饰美名之举。
朕洞悉尔等忧虑之源,国之大计,必触动旧秩之根基,尔等为皇室栋梁,蒙国恩三百年,望于国难之际,能奋勇当先,而非绊脚石也。
至此,朕特颁殊恩:凡自曝侵地者,既往不咎。然,若阻户部清田、逆卫所变革、抗摊丁入亩之策,朕必严惩不贷,宗室百姓,一视同仁,绝无姑息!言罢,崇祯皇帝目光如炬,直视朱纯臣。
实则,朕对尔等勋贵,并无多虑,皆是安逸五军府之爵爷,京营兵马,尽在朕掌握。边军、秦锐、白杆、天雄,皆为我所用。国库充盈,户部粮足,朕手持钱粮兵马,改革势在必行,犹快刀斩乱麻。
“户部之事,当以商税为先,每州遣一干吏,辅以厂卫之力,此乃国本之固。事成,朕必厚赏。遇阻,可直接禀朕,朕自处置。卿放手为之!”崇祯帝对陈奇瑜谆谆以嘱。
陈奇瑜闻之,虽感任重道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遂咬牙应承。
非朕急于求成,实乃时不我待。大明广袤,一策一行,皆需时日,众策并举,非十年不能竟其功。然朕之心,首在安民,民心稳,方可图北疆之患。
虎墩兔、李自成,皆朕布局之棋子,意在为大明赢得喘息之机。朕之布局,非仅眼前之敌,更在长远之计。
自古以来,北患扰攘,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皆难逃其困。匈奴、女真、鞑靼、瓦剌,乃至建州女真,千余年间,游牧民族更迭不休,唯中原王朝,始终是其眼中钉。犯边之事,史不绝书,将士捐躯,百姓涂炭。今朕欲破此千年困局,非国力雄厚不可,更需上下一心,内政稳定,兵强马壮,方可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