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其实萦绕在每个考生的心间,因为来到此地的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得不考入书院的理由,所以下午三门乐射御的考试,大家都决心要拼尽全力。
......
当下午三试开始的时候,书院有处开阔清明的房间内,教习们正围在一处进行上午三科试卷的批阅评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端着茶壶、或叼着烟杆,女教习在走神时缠绕着鬓间散落发丝,悠哉游哉的众人审卷落笔评分时会与周围同侪闲聊。
“今年考题难度也太简单了点吧,不都是送分题吗?”
“谁让这次入院试的题目大都是由大师兄出的呢,若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二师兄来出题,怕是最终在录取榜单前哭晕过去的考生有一大片,二师兄上次出的那道数科题,需要根据情况来计算他自书院出剑到西陵所需要的时间,渍渍渍,真是连我看了都要头疼。”
“不过话说回来,夫子那年到西陵神山上到底喝了多少酒?肯定不是两壶,太少了些。”
教习们谈笑声四起,但却丝毫没有耽误审卷的进度,有位教习看着手中墨卷念出声来:“陆泽...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还不错,答题速度在考生当中最快,礼科甲等上没有异议。”
“咦,我想起来啦!”
“十二师兄前些时候跟我们提起过这个陆姓少年。”
这时有抽着旱烟的老教习感慨出声:“书院历年参加院试的考生当中,不是没有过不惑境的考生,若是有师承或是家族长辈指导,这般年纪入三境并不算什么,可若是凭借自身入的三境...”
在旁边有人提醒两声:“是跟着公主殿下从北边草原上回来的年轻人。”
教习们谈话之间,忽然有着极度奇妙悦耳的旋律隐约传来。
“咦...”
“好生古怪的音阶...仔细听起来竟又有种婉转勾人的伤别之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
......
乐科考场里,书院教习和礼部考官神情均被箫声吸引。
陆泽横笛于身前,悠扬箫声凄凉且婉转,在这艳阳高照的午后时分给人一种雨纷纷的萧瑟之意,仿若阴雨当中城郊有牧笛声响起,感慨缘分无处落地生根,令听者身临其境的感受曲调里那种哀愁之极的悲苦思绪,亲眼看着雨水纷纷之下旧故里草木荒生的愁哀画面。
闻者噙泪,听者神伤。
而那些在院子外等待考试的考生们,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泽所奏并不是时下长安城里坊间最为流行的曲谱,这种与大唐主流音阶相差的古怪旋律迸发出一种极度吸人的勃勃生机,这时有女子考生下意识的哼出刚刚陆泽所奏音律,只觉得其越发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