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一脸憔悴寡欢之色,他只盼早点将王朴整死,好脱离这个苦海。
真噩梦也,忆起东厂蒙难,他在大阉贼跟前依旧镇定自若,周旋于暴虐残酷,尽显铮铮铁骨,然而从狱中出来后,却遭同伴们背弃。不就是受了温体仁这个推荐,加官神甲营监军吗,又不是我愿意,东林党皆是捧高踩低的鼠辈。
“为何害我。”当时,陈名夏隔着牢门,对温体仁如是说。
“哎,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跟你说废话了,凡昭狱进来的,没几个能够活的出去,君不见抚司巷院子,那些石头缝里连一根草都没有,竟有别样风景,告诉你,那是长年累月,无数罪人的血渗进去,连草都不能长,你想出去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协助皇上除掉王朴,你捞一个四品官稳稳地。”
“我没犯罪,我不是罪人。”陈名夏对东厂的石砖地面不生杂草也非常奇怪,听了温体仁的话才恍然大悟,却只有毛骨悚然,没有半点闻道之喜悦。
“得,原来你不是个聪明人,那我只好另外找人去,这个差事要聪明人才能办成。”温体仁说完,转身便走。
“回来,我,我想想。”
“想?你还想什么呢。怕给人视为叛徒吗。”温体仁歪着头,又快步挨近牢门前,较有兴致问道。
陈名夏无言以对,他是东林后起之秀,当此境地万万不能踏错一步,否则前途尽毁。
“傻小子,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东林自从东虏入寇以来,就已经完了,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已,你才如此年纪,等你考取进士出仕,到那时候,东林还剩多少,还算什么呢。”
“东林党内能人不少啊,犹有帝师孙老,即将入阁拜相。”
“哈哈哈,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温某刚刚拜相,你那位孙老,嘶,他在哪呢,他在修,大凌河城,修完了大凌河城,还要去小凌河修城,一座座城,十几年功夫都未必修的完。”温体仁肆意大笑道。
“我,我要是做了叛徒,出来后,这辈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