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方骑着马,将采买回来的菜拎进院子,他才到了院中,就见叶景澄和聂英正在挂帘幔,他当即当下手里的菜,冲过去扶住叶景澄的梯子,“我说,小祖宗,你这要是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聂英见他回来,满脸紧张的为叶景澄扶梯子的模样,笑了笑,嗔怪道:“你说你,亭方多好的孩子,与他和离做什么?娘就对那晔王没什么好感。”
赵亭方扬了扬眉,一脸得意的看着叶景澄,仿佛在说:看到没,娘都站在我这边。
叶景澄尴尬的笑笑,她此刻能说什么呢?
“皇上派人来追杀我们,你舅父好几次就成了刀下魂,还好我们此次有惊无险,否则娘绝不会轻易原谅皇家的人。”聂英说道。
聂卫平扶着苏茹从屋里头出来,苏茹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她看着叶景澄将藕色的帘幔挂在门上,又为翠绿的院子增添了一分生气。“皇家多龃龉,依我看,嫁给赵亭方这臭小子挺好!你若真嫁给晔王,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娘,苏姨,你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赵亭方的尾巴该翘到天上去了。”叶景澄下了梯子,正要上前扶聂英下来,被赵亭方抢先了一步。
叶景澄一脚飞过去,被赵亭方避开,他嬉皮笑脸着说:“我是公认的好男人,叶景澄你错过我,绝对是你的损失。”
“是是是,您赵公子万里挑一。”叶景澄无奈的附和,“我说,好歹你现在是文武状元,每日不用去朝会?”
“皇上派我前往边境支援,我请辞说要安置好一些事情,特意批了假。”赵亭方说道。
叶景澄愣了一下,急忙问:“边境的情况怎样了?”
“并不大好,听说北凉大王部下全是针对晔王麾下的武士,此次晔王算是遇到难题了。”赵亭方说道。
“不行,我得去帮他。”
“叶景澄,你站住。”赵亭方叫住疾步往屋里走的叶景澄,在食人谷这三月,他们一路波折,顾南宸算是对他们斩尽杀绝,他派来保护他们的人,一个也没能活着,若非歧医和聂卫平身手不错,叶景澄巧用毒计,只怕他们任何一人都到不了食人谷。
食人谷也被她们换了个名字,叫未来谷。
叶景澄说,人要向往未来,未来即希望。
“他若当真爱你疼你,在你被追杀时,他又在做什么?皇上的人能够寻到你们,莫非听风阁的探子就找不到了?”
“赵亭方,从顾南宸让我离开顾裕年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论我与顾裕年如何坚持,也只会是我们都被赐死的下场,所以我选择离开顾裕年,也知道从我离开顾裕年那一日开始,顾南宸便会将我的消息隐藏,绝不会让人透露出我的行踪。江湖再大,也属于国家。听风阁再怎么听令于顾裕年也得碍于皇帝的颜面。”叶景澄缓缓地走到窗边,她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随风飘荡。
“为何不将这一切告知晔王,而要选择伤害他,伤害自己呢?”叶楚言手里提着一筐蘑菇,都是郑虎采的。
“就是,王爷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若你将心事与他说了,定会想办法解决。”
“皇帝是他的兄弟,要他在女人和兄弟之间做选择,颇有为难。况且,赌兄弟情分这条路太过冒险,我最担心的,是晔王的势力之大会被忌惮,若是皇帝对他有了猜忌,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叶景澄倚靠着窗框而立,“这两月再没有人来杀我们,想必他们兄弟俩已做了交易,不然普天之下皆是皇土,我们 也仍在大沽境内,皇帝不可能找不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