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吴妈妈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白苏向来与淡竹不和,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淡竹可还好,听说嫁了个不错的人家。”
“别提了。”吴妈妈哭丧着脸说道,“她都快不行了,前日里不知为何,突然头晕掉进了茅坑,至今仍昏迷不醒呢!”
“啊,吴妈妈,那你赶紧去找大夫医治啊,夫人又不懂医术,你找她又有何用?快去,快去,莫要耽误了病情。”白苏一边说着一边捂住口鼻,皱着眉头说道,“怪不得您老人家身上有股怪味,原来是屎味!呕……”
冬青也急忙取出帕子掩住脸,气急败坏地说道:“吴妈妈,你快些走吧,你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浑身沾满屎味就进了侯府,幸而张妈妈没让你进去,要不然这味道非得把夫人熏坏不可。”
说着便厌恶地将她推出了主院,对着领她进来的婆子厉声呵斥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进来拜见夫人的。今日我替你们担了责任,日后你们可都要长长记性。”
那几个婆子听了冬青的话皆是一惊,明白吴妈妈已被夫人弃用,赶忙惶恐地陪笑道:“冬青姑娘辛苦了,日后我们断不敢再如此了。”
言罢,一人揪住吴妈妈的衣领便往外拖,将一腔怨气尽数撒在她身上。吴妈妈见此情形,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被拖着走了。
“冬青,你就是心善。”白苏看了眼冬青,缓缓说道,“你呀,明知世子爷最厌恶淡竹,你却还这样……实在是……”
“啊……难道说……”冬青说了半句,急忙捂住嘴。
“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白苏看着吓得脸色发白的冬青,轻轻摇头,“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看着吧,这些欺负过蝉衣的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是啊,那些仗势欺人、骄横跋扈之人,迟早会遭到报应。想到这里,冬青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一想起蝉衣、安儿还有周妈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心里又沉重了起来。
世子纵然是有情有义,可对于已死之人又有何意义呢?只愿来生,蝉衣不再受苦。
探春院里此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默默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婉儿前两日还闹得厉害,不是哭哭啼啼地指责王夫人冷酷无情,就是哀求侯爷救她。可这两日却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众人更加提心吊胆,生怕她病入膏肓,一命呜呼,同时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传染,像她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入夜,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众人侧耳倾听,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