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还写了报到时间所必需文书,幸好周言谦的身份文书一向是随身带着着,这不成问题。
再往下一瞧,乖乖,若是吃住在书院中,需要支付每年十八。也可每日归家,只需再多付一顿午食伙食费即可,算上束修共需十两银。
除去每年的春假与农假,摊到每个月也不过是差不多一两银。
周言谦捏着手中的纸张,心中盘算着,若是学人家去抄抄书,或是去外面铺子里讨份杂工,一年不说十两,五两总是能赚到的吧!
那如此算来,心中也算有了个考量,发奋之余,还需用点心赚银子啊!
上元节转瞬即至,过了今日,这年才算是真正过完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大街小巷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二龙戏珠灯、白象驮宝瓶灯,还有走马宫灯,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的商家门口的灯笼下还坠着条谜语,若是猜对了,还能得份彩头,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
周言谦早就出门打听好了摆摊点,花了五百文租了个不算太冷清的摊位。
夜市上人流如梭,因周围也都是些小摊位,还是有不少人驻足观看的。
但两百到五百文的价格还是让不少年少的姑娘望而却步。精打细算的人瞧它上面又没有金银,若花这个价买个绒花回去,还不如多花些银两去打支银簪。
沈代玥帮着吆喝了小半日,最终也只卖出了两支。
时间长了,沈代玥也总结出经验来了,对于一瞧就是出来相会的,可多费些口舌,小郎君一般都会愿意掏钱买下,博姑娘一笑。
但若是拖家带口出来游玩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任那人心中如何心动,最终也还是拿起又放下,敌不过身旁人一句。
“算了,买这玩意儿还不如多买些肉给娃吃吃!”
沈代玥她们看了不禁瞠目结舌,彼此对望,而后又是无声叹息。
你瞧!愿意为你买花的少年郎,也会慢慢变成劝你勤俭持家的糙汉子,也难怪那么多闺中怨诗传出。
“我以后若连自己想买的一根钗子都做不得主,这婚事怕还是早日散了的好!”周言词语气愤愤,很是为刚刚那位少妇不平。
“哎?二姐姐,你今日怎么没有出去?”沈代玥原本以为周言词今日不会同他们一起出来了,毕竟,那位王公子可是三天两头的就来寻。
周言词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红得仿佛一只熟透的蟠桃。她以手绢掩面,跺脚嗔道:“好呀!玥妹妹你如今竟也会拿我开玩笑了!”
周言诗端坐在中间,满脸是无奈又宠溺的笑,任由左右两边的妹妹在她身后打闹着。
摊位前忽然投来了一片阴影,周言诗抬头望去,是一位面戴昆仑奴面具的年轻男子。面具遮挡着脸,看不清容貌神色,但从他头顶的发冠和身上的衣着来看,还是能瞧出男子的身份非富即贵。
周言诗直觉来了单大生意,忙暗自推了两位妹妹一把,让她们消停下来。扬着笑容问道:“客官是想要送人吗?想要个什么样式的,我为您介绍!”
像极了!这一颦一笑与冰青简直如出一辙,那日惊鸿一瞥,就觉得神似,今日走近一瞧,就连说话时的神态和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都一模一样。
面具下的魏璟望着周言词怔愣着,倒不曾听见周言诗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