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客官?”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魏璟回过神来,声线轻柔。
“我说您手中拿的这支三彩锦鲤簪,价为五百文银。”周言诗直接报了顶价,这个价格对面前这人来说肯定是毛毛雨,若是看中了,想必连价都不会还。
果然,那人从身上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入她的手心,也不要盒子,拿着发簪转身就要走。
“客官,这么多我们可找不开!”
那道背影对她的声音不予理会,消失在了人流间。
还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客人,三人望着周言诗手中的银子直发愣,不知该不该收下。说出去怕是别人都不信,竟有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支路边摊儿上的绒花簪子。
这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你们发什么呆呐?”
三人被吓了一跳,赶忙将银子收好,看向来人,还好是刘知齐。
“你干什么突然吓我们一跳!”周言词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头发高高束起,一袭墨蓝镶金边的骑装更显勃然英姿,正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要不是瞧着还挺赏心悦目的,周言词都想骂他了。
“你这么早来干嘛?不是说好等夜市散了的吗?”饶是如此,周言词还是有些嫌弃他太过张扬,没瞧见对面卖手绢的姑娘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了吗?
“不是你让我没事就早点出来,帮忙看着摊子的吗?”刘知齐有些无奈,这大小姐怎么说一出做一出的啊,苦着脸望着周言诗,“阿姐,帮我劝劝阿词吧!我整日都快被她凶死了。”
“你们先去玩吧,难得元宵,一起去看看花灯,晚了就赶不上了。”周言诗本也想收摊子了,经了今夜,她也算明白了,难怪从前在昭县时,这绒花为何不见普通人家戴,还不是因为普通人家瞧不见它的价值,只认真金白银。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往后还是要租个小店儿的铺面,售卖的人群也要再往上拔一拔才卖得上去。
周言诗将几人都赶走了,周言词同刘知齐去河边看花灯了。沈代玥也被她赶去前面书摊上找周言谦去了。
她独自一人看着摊子,反正也大都是询价不买的人,她倒也应付的来。
何况对面几个摊位不也是独自一个小姑娘看着嘛!
灯火渐阑珊,行人渐渐稀疏,许多摊主都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了。周言诗见状也开始慢慢收拾了,她的东西看着多,实际上全部归拢好也不过是一个木箱子就够了。
摊位倒不用整理,她提着一个木箱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于是就先行往清水胡同走了,反正他们见着摊位收好,也会追赶上来的。
银两放在荷包中,贴身收着。幸好手中的箱子也不算太重,不然一个人还真是拿不回去。
她左右交换着手提着往回走,起初还是大路,路上三三两两有行人走过,倒也不害怕。
拐进一条岔路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的心中惴惴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