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三间屋子占了不少地方,院子其实算不得太大。搭的竹篷下摆了三鼎大泥炉,已经占了一小块地,再加上井边的七八个大木盆,着实也不剩什么地方了。
沈予昌在木盆旁忙着收拾鹅内脏,没注意院里来了人,还是一边的周言诗喊了声“大舅”,他才知道邵书墨来了。
俩人客套了几句,邵书墨最后饶有兴致地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小吃这些,还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了。
“你还真有本事,能把这个给琢磨出来,我觉得这些都是有秘方的啊?”邵书墨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嘴馋,自己瞎琢磨了做做。”沈予昌笑笑,下巴朝一鼎炉子抬了抬,“晚点那锅猪头肉好了,刚好给你带些猪头肉、猪耳朵回去。”
他们在一旁闲聊着,邵易均立了半晌,还是去了表妹那边,挠着头没话找话说,“你瞧着好像瘦了。”
周言诗倒是大大方方的,朝他笑了笑,“夏日里人清减些也是寻常,表哥你看着倒没什么变化。”
“嗯!”
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凝滞了下来。邵易均望着她低头干活时利索的动作,一时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那个...我大概中秋节后就要定亲了。”邵易均艰难地说了出来,本来以为很难,没想到说完后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这个消息倒是让周言诗很是意外,她停下手中的活认真想了想,“是上次那位宝琴姑娘吗?”
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挺可惜的,那位姑娘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过也说不定,若是俩人投缘,也不失为一桩姻缘。
“不是不是,”邵易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语调飞快,“才不是她!”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那位拐着几道弯儿的远房表妹,正是母亲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他在一个月内与某位相看的姑娘定下来,不然直接就和宝琴凑一对去。
慌慌忙忙间,刚巧父亲在与一位好友聚会时,说起自家的孩子,俩人借着酒意一琢磨,可以呀!改天一起带出来相看相看!
急于摆脱母亲控制的邵易均只瞧了人姑娘一眼,就直接点头应了。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挑挑拣拣的怎么都看不顺眼,转头马路上撞见一个人,却好似被月老牵了红线似的。
“那倒要恭喜表哥了,到时候我们不知道去不去得成,但表妹的一点小心意肯定是要到的。”周言诗是真心为他开心,所说这多少有些草率,但若是一眼就不排斥,说明俩人以后也是合得来的。
邵易均望着表妹一脸祝福的样子,心中最后一根悬着的蛛丝也断了。说不上什么怅然若失,毕竟从未拥有过,但心也的确像被根绣花针轻轻扎了下。
但他很快就看开了,过日子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