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田被咬了之后纪时禛一直跟着村里的小姑娘一起编草墩,原先编草墩的大娘都去抢收稻子了。
小姑娘心善,嘴上却絮絮叨叨讨论村里鸡毛蒜皮的事。
她们围着纪时禛编草墩,话头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猜昨儿个我娘去找张大爷干嘛了?”
扎麻花辫的姑娘神色得意,吊起胃口,等着其他人开口询问。
“还能干嘛,难不成给张大爷说亲。”
周围发出阵阵嘁笑声,扎麻花辫的姑娘被打岔也不恼:“我娘要给向大哥说媒。”
纪时禛编好草墩,也接过话题,“哪个向大哥?”
姑娘见纪时禛对这个话头感兴趣,甜甜一笑道:“就是带知青们的向池言,也老大不小了,这不张大爷特意找我娘给他说媒呢!”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其余人也信了,忙问她:“能成吗?前几次不都吹了?”
“这倒是没听我娘说过。”
说媒。
纪时禛沉默地看向堆积在他脚边一垒草墩子,草墩子堆得太多已然倒下。
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别到时候向池言真的答应和别人成亲了。
这个年代,像向池言这样的大龄单身汉都想着早点娶妻生子。
再加上周围人的撮合,不会真成了吧?
纪时禛压下心头诡异的联想,暗自咬牙切齿,要是他的任务失败了向池言也别想好过。
上个世界花光他所有的积分,到头来得到的积分都转化为灵魂力了。
他现在还是穷光蛋。
乱七八糟的想法令纪时禛注意力难以集中,只恨不能把向池言变成傻子绑在身边。
变成傻子就没那么多意外了。
另一边,向池言推脱不了张大爷的安排,和相亲对象来到镇上饭馆吃饭。
想起张大爷要求的请人家吃点好的,向池言花费工资点了一桌子菜。
他没什么兴趣,自然不怎么说话。
对方见他性子沉闷也有些不满,看在媒人的面子上耐住性子主动交谈。
“听说你之前在镇上的厂里工作,你以后会打算回去吗?”
姑娘没有吃饭,她最关心的还是媒人说的那份镇上的工作。
向池言一个二十七八的单身汉,跟他同龄的人都有一窝娃了,年纪大到不算什么,镇上的正经工作才是最要紧的。
“我想照顾我张叔,没有他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回去了。
姑娘心下有了打算,起身准备离开,“也不必继续谈下去了,我们不合适。”
向池言点点头,打包未动过一筷子的饭菜,送姑娘一段路程。
走到路口,临了姑娘实在忍不住还是插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以后遇到合适的别再做锯嘴葫芦,看着人模人样,总不能成一辈子光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