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向先锋营请了假,一直在府中卧床养病。
靳美姿对他是真的关心,除了乔挽开的药以外,各种食补的东西也尽数安排上,每日银子也是大把地花。
秦佐不但人胖了一圈,夫妻之间的感情因此倒也增进不少。太妃娘娘秦淑仪过来探望,听闻秦佐这通丑事面色十分难看,要知道,在她心里这个侄儿一直是大房这支的荣耀。
但这些不满在她脸上却全都甩给了靳美姿看,听说这场病百草堂要了两千两的银子,她立刻就变了脸子:
“两千两?乔挽是成心针对我们忠勤伯府的吧。哼,这种冷情冷血的妇人可真是少见,相处两年没想到竟相处出一头白眼狼来!”
说罢翻着眼皮白了靳美姿一眼:“靳氏,你现在既然成了忠勤伯府的世子夫人,时刻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才行,端也要端出点儿架子来才行。你若是不和他吵架,他能出去饮酒么,不饮那么多的酒能伤了得身?”
忠勤伯秦朝初和夫人马氏互望一眼,新妇过门这么长时间他们夫妻对靳美姿也是十分不满的。人和人就怕比,前面有个处处端庄得体大度的乔挽,再看靳美姿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骄横大小姐。
马氏从夫君眼中读出了一些示意,咳了咳说:“太妃娘娘说得对,本来好好的一对小两口,有什么好吵的呀。你娘家哥哥出事你去处理我们也不拦着,可你如何又把家里的丫鬟牵连进去了呀,这不成心打忠勤伯府的脸嘛!”
里间的秦佐披了衣服由小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脸色还有些微黄,一脸惭愧地说:“太妃娘娘,娘,我与美姿都谈过了,这些事就此且翻过去吧。”
秦朝初一见儿子竟然护着那个惹事精,劈头就骂:“现在还哪有人找我吃酒喝茶,脸都丢光了,还翻过去?你养好病拍拍屁股去大营了,留太妃娘娘和我平白无故地遭人笑话。”
一听秦佐被公公抢白,靳美姿火药脾气又被引燃了:“爹,世子又不是去躲清净了,先锋营参事的差事还能不做啦?”
“哼,就是这个总要练兵不能回府的差事,才让你有机会把你家里那些腌臜事连累到伯府头上,改日我和鹤鸣说说,不行就换个差事又能如何!”
公公和儿媳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对着呛起来,秦佐头都被呛得大了起来,高声喝起来:“鹤鸣,鹤鸣,他就那么好?”
秦朝初愣了愣:“你小子说得什么混话,差事可都是他给你谋划的。就说眼前的你看病的两千两银子也是他出的,让秋伯带了话来,让你好好养病就好。”
“呵呵呵,诊金为什么让他出?我们连区区两千两都拿不出了吗?”秦佐感觉自己的眼角都要瞪裂了,酸涩且生疼。
马氏一听这话就委屈了:“佐儿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府里多少张嘴等着吃喝呢,还有春衫,夏装,各处都要备几套……”
太妃娘娘的银子暂时是不肯拿出来的,可靳美姿陪嫁也是极丰厚体面的,却也分毫不露,这就让她大为光火了:“之前乔挽当家时,皆是因为她一直用嫁妆贴补家用,府里上下才一片风光的。”
“鹤鸣手中好像有不少产业,经常有各处管事的回来找他报账,进项应该是不少的。”秦朝初狠狠地又补了一刀。
秦佐只觉得秦鹤鸣这个名字把他的脑袋都要搞炸了,他曾经最敬爱的小叔,不但抢了他的女人,又出面接济于他,这成心是让他堂堂七尺男儿落到尘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