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根浮木漂到面前……
她逐渐平静下来。
又过几分钟,她探出脑袋,虚弱却冷静,“放开我。”
她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你可以走了。”
傅承屹坐在床上看着她,“等你出来我再走。”
她现在的状态,让他很不放心。
刚才那番话,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
“你先走我再去洗。”
“你先洗好我再走。”
两人语气都很平和,可即便没有视线接触,气氛已然胶着。
盛南伊停了几秒后走进浴室,坐在马桶上,打开水龙头。
捂住脸,泪水又从指缝中溢出。
等泪干了,她关掉水龙头,还是坐在马桶上,双眸空洞。
水流停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出来,傅承屹惴惴不安地去敲门,“盛南伊,你还好吗?”
她不应,他又道:“再不讲话,那我进来了。”
他开始旋转门把手,盛南伊突然崩溃,“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门没开。
东西却噼里啪啦地砸过来。
门上的玻璃碎掉,飞溅而来的玻璃渣在男人脸上划了一道。
他浑不在意,从碎隙中静静凝着洗手间里的女人。
她疯狂发泄,看见什么便砸什么,一边砸一边哭,像极了他要离婚那天。
也是过了好一阵才停。
也是精疲力尽后才停。
不同的是,她比那会安静,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呆呆坐着。
明亮的光线照在明艳动人的脸上,呈现出的却是清冷破碎感。
双眸没有焦点,整个人毫无生机。
傅承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推门进来,“地上全是玻璃,你别乱动,我抱你出来。”
盛南伊不说话,只是抬起头。
他受伤了,脸颊、脖颈、手背都被玻璃划伤了。
“傅承屹,你受伤了。”哭过后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嗯。”他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说你在流血。”
“那你配合一点。我只有先把你抱出去,才有心情去处理。”
盛南伊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傅承屹把她抱去自己的房间。
“你那里没法住人了,我先把你行李拿过来。我这里基本没动过,你可以放心用,想洗澡就洗,不想洗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