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身形纤纤，却不单薄。
宽松的白衬衫扎在蓝色牛仔裤中，双腿笔直修长，搭配利落短发和精致五官，整个人清清泠泠，自带遗世独立的孤傲。
岳老这次笑得真情实感，眼都眯起来，方才尽显凌厉的皱纹也变得柔和慈爱。
他对外孙宠爱至极，反观钱一诺冷冷淡淡。
目光扫过傅承屹和盛南伊，凉静眉眼微微拧了下，“外公，您怎么动用私刑？用血汗生命拼出的荣誉，就这么断送？”
岳老不满地哼了声，不屑辩解。
钱一诺吩咐警卫员，“小张，你赶紧带他们去治疗。”
盛南伊上前一步，言辞温和，“钱小姐，过了这么久才来解释，虽然显示不出多少诚意，但我还是想说，我对陆总没有兴趣，那天绝非我设计。
陆总对我也是如此。我们两家是世交，或许幼时熟识，也过去很久了。这些年只以盛董和陆总相称，近来频繁接触只是公事。
关于那天，我确实做不出多少解释。监控被陆家抢先拿走，备份都破坏了，我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如果这件事非要有人负责，那请冲我一个，孩子无辜。”
她的话并未搅动钱一诺平静的心水，一如既往面无波澜，口吻清淡，“盛董请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谁也不能一手遮天。如果孩子在这里，我一定交还给您。”
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一眼岳老。
岳老假装没听到，若无其事地捡起毛笔，把染黑的宣纸一张张揭开，团起扔掉，摇头叹息。
傅承屹抱起盛南伊离开，钱一诺立马发难：“老岳，你又闹哪样？早知道回来这么糟心，我干脆定居海外算了。”
“臭丫头跟你那个妈一样一样滴，都是小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岳老气急败坏地骂完，背手在书房踱了一会儿步，又上前点她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哦，你当我愿意做恶人？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还不知道你这臭丫头，有气只会憋在心里，吵架嘛不屑吵，事情闹大又嫌媒体烦，这事我要不给你出头，你还不得逃去非洲大草原偷偷哭半年……”
“我什么时候哭半年了？”
“哎呦，不承认？”岳老摸她一头短发，饶有兴致的眼神像在逗弄小猫小狗，“咱不知道谁刚结婚第二天就……”
钱一诺倏地涨红了脸，狠狠捂住岳老的嘴，“你把人家孩子藏哪儿了？”
岳老指指自己被捂住的嘴巴，钱一诺松开，岳老满是委屈地瞪她，“多少次枪林弹雨我都能逃出生天，回头让你捂死，那真是要死不瞑目。”
“外公~”钱一诺挽起他手臂撒娇，“您出动警卫对付一个五岁小孩，确实不讲武德。”
难得一见的乖巧。
岳老心里乐呵呵，故作严肃矜持，甩开她回到桌前，一本正经地研墨。
钱一诺堆起与气质严重不符的狗腿式微笑，帮他磨，满脸讨好，“外公外公外公……”
——
傅承屹把盛南伊放到床上，就要解她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