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子脸色一僵,本以为这大喜的日子讨两句这最尊贵的主子的好,或许还能得点儿厚赏,这下子拍到了马屁股了,立刻蔫了下来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是奴才一时高兴,多嘴说错了话,请皇上饶恕奴才。”
周围的人一看有个奴才突然跪地求饶,以为发生了什么让皇帝动了怒,全都闭了嘴神色惶恐起来,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起来吧,朕知道你是好意,下去吧,让旁人伺候就行。”
闻言,小宋子又慌张地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逃离了宴席,众人看见皇帝神色并无异样,继续吃菜,便也不敢让场面真的冷了,全部又开始举杯欢饮。这时候苏培盛又出现在皇帝的身侧了,脸上堆满了笑,伸手拿起酒壶正想为皇帝斟满,忽然眉头皱了皱:“哟,皇上,这杯子里有点儿尘,奴才替您换一只吧。” 皇帝点了点头,苏培盛便从小厦子的手里接过了御前的人带来的东西,他瞥见裕妃的手边也是方才和皇帝一样的花鸟杯,转了转眼珠子,走到她的身旁伸出了手:“裕妃娘娘,要不奴才也替您换个和皇上一样的杯子吧?”
裕妃刚把酒端到嘴边,正想饮下,被苏培盛一拦,她的手停在半空。她瞧着苏培盛并无等她喝完这一杯的意思,皇帝不甚热情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她只好讪笑两声,把酒杯递给了苏培盛:“方才有个小太监刚替皇上与本宫换过酒杯,怎的又要再换了?真是劳烦苏公公了。”
“娘娘客气了。” 苏培盛笑得殷勤:“那小太监不知从哪儿寻来的杯子,都沾上了灰了,给皇上和娘娘用实在不像话!今儿是五阿哥的好日子,必得样样都是好的才十全十美。”
裕妃见皇帝由着苏培盛,也不好再坚持,可那小宋子明明说这是弘昼千辛万苦寻来的好东西,怎就成了沾了灰不能用的杯子了呢…… 小宋子,小宋子……对了,弘昼身边儿除了日常跟着的小厮,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宋子?裕妃轻轻摇了摇头,难道是最近内务府看弘昼封了郡王、又要成婚,所以新拨过来的?
待两人的酒杯重新斟满,苏培盛趁夹菜的功夫,俯在皇帝耳边悄声几句,皇帝点了点头。
而紫禁城那边儿,皇贵妃刚带着景宁公主和九阿哥弘曕回到宫里,凳子还未坐热,寿康宫便来了话,让她把小公主和小阿哥抱过去给太后瞧瞧。
“哎哟,九阿哥还病着,一是再度挪动恐又惊着,二也怕过了病气给太后,不如等太医开了药先吃一日,明日再去可好?”
皇贵妃一脸担忧,看得出来是真的紧着孩子。可太后身边儿的竹息也是个人精。
“九阿哥在太后身边养了许久,想来对皇祖母是十分熟悉的,而且寿康宫整日有资历深的太医伺候着,娘娘您无需担心。太后也是许久未见小阿哥和小公主了,实在想得很,还请娘娘见谅。” 说话间,竹息给身边的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们就上前在乳母怀里分别接过了景宁和弘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