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愁是前路迷茫,少年人的无忧亦是不明前路,人前无忧,人后强说愁!
第二日一早,李忆然早早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微微发黄的米白布衣,满头白发用一根粗布系在脑后,背好快意剑向着太学行去,一路上见到许多学子三三两两的走向太学,他的一头白发依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白发背剑的少年带着一只猫沉默的走在街道之上,晨雾如同一层薄薄的面纱慢慢的掀开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太学虽在南安城中却是依山而建,山下一条长长的石阶,石阶上竖立着一扇巨大的牌坊,上书太学二字,大气磅礴,乃是前代魏王所写,字里行间尽显王者气度,临近太学学子越发的多了起来,李忆然正准备拾阶而上,突闻远处马蹄声急,循声望去一辆豪华的驷马座驾疾驰而来,如此浓雾天气驾车之人却是不管不顾的疯狂抽打马鞭,而李忆然一身白色布衣又是满头白发,在大雾之中并不是很显眼,驾车之人并未及时发现他,朝着他的方向便撞了过来。
等驾车之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马上便要撞上之时,李忆然一个闪身躲过了马车,马车却因为急停半个车身悬空了起来,再次落地之时,车夫吓出一身冷汗,差一点马车就翻了,瞧着李忆然怒火攻心,一皮鞭就抽了过去:“你他娘的不长眼睛是吗?你知道这车里坐的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李忆然伸手一下握住了抽来的马鞭,再一使劲便将马车夫拽了下来,摔倒在路边,事情发展的非常突然,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夫便躺倒在地抽搐起来。
旁边所有的人认出了马车,也知道了马车的主人是谁,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忆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怜悯,有人暗自叹息。
“狗奴才,怎么回事?还能不能驾车了?”这时一个锦衣长袍的年轻人从车厢中钻了出来,一探头便看见躺地上哀嚎不已的下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布衣白发的少年。
锦衣青年眉头一皱冷声道:“车奴,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痛苦的喊道:“公子,就是这个小子,他故意站在马车前挡了我们去路不说,还出手打我,公子你可得为奴才做主啊!”一边说着一边爬到马车前跪倒在车上的青年面前。
马车上的公子闻言,看向李忆然,眼神中怒意勃发,咬牙切齿的喝道:“你是谁派来的?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挡本公子的道?你是活腻味了是吗?差点误伤了本宫,此刻就算你跪下求饶,我也不打算轻饶了你!”
李忆然看着马车上一身锦缎华服的年轻公子微微皱眉:“你就不想听听到底是怎回事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宫讲道理?一个泥腿子也敢直视本公子,来人,先打断他的狗腿!”话刚说完,便从马车后大雾之中蹿出几名护卫,个个身穿轻甲,如同刚下战场的将士,浑身散发着强大杀气,护卫将李忆然团团围住,齐齐拔刀准备将他捉拿。
李忆然心中暗道,这马车上的少年好生霸道,不管是非曲直便要打断别人的腿,而这群护卫也并非寻常官宦人家能够供养,这少年必定是某个王侯之家。看着缓缓逼近的护卫,李忆然的脸上并无惧色,随意的站在马车前未作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