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沭不归特地起了个大早,整理好一切物品后推开房门,正好撞见抬手准备敲门的纾纡。
两人四目相对,纾纡颇为不自在的收回手,故作冷漠道:
“今天还挺早。”
“必须的,我这人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沭不归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小包:
“瞧,采草药的工具我都备好了!”
看着里面齐全的工具,纾纡难得没有开口嘲讽,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出发吧。”
昨夜天气热的厉害,像是沸腾开水上的蒸笼般让人闷热不已,幸好沭不归一直同墨途在一起,这才美美熟睡了一整晚。
而今早上,天便灰蒙蒙的,下起了毛毛细雨,沭不归借来了两个斗笠,勉强挡住些许风雨,踩着泥泞一深一浅爬上了山。
别看镇子不大,可这山却广阔的很,一座连着一座,一眼过去几乎望不到尽头。
“大夫跟我说,火鼠草一般会生长在潮湿的树干以及灌木丛中,我们仔细找找吧。”
沭不归一边说着,一边躬起身子仔细搜寻着脚下的灌木,那副认真劲儿倒是少见。
“嗯。”
纾纡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相比之下,她的动作就显得敷衍得多,似乎并没有将心放在找火鼠草这件事上。
沭不归只当她是因要同自己一起行动,而心生不满,便也没有过多在意。
山路陡峭,加上下过雨后地面湿滑,极其难行。
看着前方不知疲倦一次次弯腰找寻草药的沭不归,同印象中那个懒惰的人完全不同,纾纡不禁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开口问道:
“你怎么对大人的事这么上心?”
“是你太不上心了吧?”
沭不归略显疑惑的瞥了她一眼,认真道:“中了这么可怕的毒药,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
纾纡哽住,尴尬的蹲下身装作找寻火鼠草的样子,心中暗自腹诽。
倒不是她不担心主子,可问题是这千重寒的解药,主子之前就通过地下赌场抵押收到过一批。
明明早就可以解毒,是主子他非得硬生生挺着。
哪来的什么生命危险?
真搞不懂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一瞬间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拖到现在。
想到这里,她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沭不归这人倒还算忠心,知道主子中毒,还特地来找火鼠草,总不算辜负主子的一番苦心。
雨势越来越大,头上的斗笠能遮挡的风雨实在有限,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衫皆被淋湿了些,只能先躲在一棵大树下避雨。
纾纡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身旁却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摩挲的声音,转头却看见沭不归正解着自己的衣带!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