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本就不想隐瞒自己是沐芸生母,见姜珣已经知道了内情,索性袒露了自己的态度。
“芸儿自小被我抛弃,险些丧命,我对不住她,无论怎么补偿,都不能弥补我内心的苦痛。对于芸儿来说,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位中意的郎君。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你要想清楚,你能否带给芸儿一生一世的幸福。”
姜珣道:“这些天来,我想了许多。芸儿是个心怀家国天下的好女子,她不止一次劝我,要我以百姓为重,中兴大梁,让百姓过上幸福日子。现在,我可以向公主殿下表态,为了沐芸,我可以不当这个太子,不做大梁的皇帝。”
“不!”乐安公主摆手,“我并非要你在江山和芸儿之间二选一,只要你心志坚定,你可以既爱江山又爱芸儿,就看你如何把握了。只要你们一直恩爱下去。或许,你们能够创造历史,成为史上众多帝后中绝无仅有的存在。”
姜珣躬身行礼:“多谢岳母大人教诲,我相信,我们能够做到。”
一声“岳母大人”叫得乐安公主心中大悦,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乐安公主心中暗忖,姜珣若能一心一意,芸儿也算苦尽甘来。
过了岳母大人这一关,姜珣兴奋说道:“我这就去找沐芸。”
乐安公主笑而不语,看着姜珣离去,轻轻说了声:“快出来吧,别在里面猫着了。”
沐芸从内室珊珊走出。原来,才刚姜珣来访,沐芸正和娘亲闲谈,一时调皮,便躲进了内室,恰好将姜珣所言听了个一清二楚。
乐安公主温声说道:“他的话,你都听到了?”
沐芸羞赧回道:“女儿都听到了。”
“这世上,还是有痴情男子的,我看姜珣对你确是真心,你就不要总想着,他将来会不会充塞后宫,总得需要时间来考验他吧。”乐安公主将沐芸搂在怀里,轻轻理了理沐芸的鬓发。
“女儿对现在的姜珣是放心的。就怕他当了皇帝之后,身边谄媚之人日渐增多,难免会失了本性,忘了初衷,到了那个时候,他若移情别恋,将女儿抛在一边,我又如何排解心中的苦痛?”沐芸仰起脸,“娘亲能否教教我?”
“别小孩子气了,若是这也能教,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乐安公主笑道,“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需要夫妻一同细心经营。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以离开他,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的芸儿是个有主见的,拿得起,放得下,娘亲相信你不会为情所累。”
沐芸坐直身子:“这世上,像我父亲佟大人那样的痴情男子,毕竟太少了。娘亲运气真好,有人爱了你一辈子。”
乐安公主莫名红了脸,笑道:“怎么又扯到娘亲身上了。说正事,我倒是看好姜珣。其实,你们一路走来,你早就看出了他对你如何。你若还不放心,为娘给他定个约法三章,可好?”
“那倒不必。娘亲在取笑女儿。”沐芸撅起红嘟嘟的樱唇,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