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全听了,何尝不是这个理,说到:“你起来吧,找个清水盆子,先梳洗一番,军中虽不在乎这些东西,但今天将军全胜,自然不能怠慢,素衣即可,不用华服,你且好生唱来,我去和将军回一声。”
说罢,扭头去了将军的房帐里,行礼说到:“将军,下官已告知从彤,但今日日子特殊,已命从彤梳洗一番,也别扰了将军和各位大人的雅性。”
安侯笑到:“行了,军中自家兄弟,讲什么客套话,军中上下都是那蓬头垢面,仅有从彤还算清秀,我留他也是觉得在闲余时刻好给弟兄解解闷,没那么多讲究,把虏获的好酒拿上来,今晚不醉不归,叫他快些收拾,我们坐等小曲呢。”
说完就和身旁的诸位大人喝起了酒,只见不过一会,那从彤便从帐子里走了出来,没有换得华服,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罩子,进来行礼,:“恭喜将军全胜,我等也托将军鸿福,得以救出,将军大恩,小民没齿难忘。”说罢,用袖衫抹去眼角的泪。
将军看着说到:“军中虽军令层层,但你也不用佯装矫情,大男子,报效国家顶天立地那是本分,你既得如此,就好好唱几小曲,让众兄弟乐乐就好了。”
从彤听到,心里颤了几下,回了回神,咿咿呀呀的就唱了起来,军中哪有什么器乐班子,这些人此时又哪管他唱的是什么,索性他只管他唱,底下的军中将士只管喝他们的,几巡过后,醉的醉,哭的哭,那刘丰全就打发帐子里的人出来了。
从彤回了火头军的营子,换上往日劳作的工服,出来又坐在那石头上洗起碗来了,那冻伤的手指头越发的粗了,裂口也越发的大了,摸着冰凌碴子的水,那钻心的疼,也没怎么疼到从彤。他看着冻裂的手,看着天上码黑的月,心思也死了下来,活着还有甚意义,死了也总比让那些贵人大官当做玩物取乐要好。想着想着,便从那盆子里,摸得一条尖利的冰凌碴子,朝肚子上戳了去。恰逢安侯出来小解,这一幕便入了他的眼里,过去就是一脚,把从彤手里的冰凌,踢了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