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这诗是少女赞美英雄少年长得英俊和武艺高强的,四名舞女舞得轻盈,唱得动情,不时地向席上抛媚眼。
君臣一边说笑,一边欣赏歌舞。管仲起身出去小解,鲍叔也跟了出来。鲍叔边走边道:“管兄真就不怕招惹口舌?”管仲转头去看鲍叔,见鲍叔两眼正望着塞门,笑道:“我知道鲍兄要说什么,是否觉得我不该建塞门、反坫?”鲍叔点头,关切地说道:“反坫还好点,藏在院子里边,门外边看不见。那塞门就立在大门口,门外人来人往,哪个看不见?”管仲低头不语,鲍叔继续道:“管兄曾说过‘礼义廉耻,国之四维’,这是明摆着的越礼行为,你身为相国,真不该带这个头!再者,我君本来就生性奢侈,管兄不加劝阻,反而也随波逐流,富丽奢华堪比公室,我恐怕人人效仿,奢靡之风将盛行于大齐!”
鲍叔性格本来就直爽,又与管仲是莫逆之交,二人说话更是毫无遮拦。管仲从来都把鲍叔的直言视作对自己的关心,因此无论鲍叔言辞有多么严厉,管仲从来都不觉得是与自己过不去,相反觉得心中温暖,认为只有真心兄弟才能如此坦诚。
管仲立住脚,认真地对鲍叔说道:“鲍兄说得是。但是,君命如此,况且,君上命我开府议事,我也确实需要这两个物件。为了避免非议,我将这塞门改造成了如今模样,我给它起名叫‘仪门’。”管仲思索一会,然后又说道:“这礼,有质与仪之分。君臣父子亲友,各守其分,婚丧嫁娶,各有其敬,此礼之质也。各种物品享用规格,数目多少,此礼之仪也。礼之质不变,礼之仪却无时不变。这塞门、反坫,礼之仪也,想在结绳记事之时,人们穴居而已,何来塞门?如今高屋大宅遍地,这塞门进入寻常百姓家又有何妨?再者,生活富足人之愿也,我辈当立志为百姓造福,让国力强大,财源充裕,能让百姓生活无忧,何乐而不为?百姓生活奢靡,正吾之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