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送走了二人,未回自己的营帐,直接来见齐桓公。齐桓公听完了管仲的述说,挥动一下双臂,不无遗憾地说道:“看来这仗又打不成了!”说完,哈哈大笑,“这就是仲父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明日,三路大军如期出发。齐桓公传令,三路兵马都到陈国都城宛丘三十里外驻扎,等候命令。
却说原仲连夜赶回宛丘,让侍从去安顿护送自己的兵马,自己则匆匆入宫。此时已是深夜,陈宣公尚未歇息,独立一人在朝堂上来回踱步,四周的烛火在无声无息地燃烧,照在陈宣公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随着他缓缓地移动,影子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他心乱如麻,毫无睡意,侍从已经多次劝他歇息,他嘴上应着,却不离去。他是在等待原仲,心里在暗暗地计算着时间,盘算着原仲就该回来了。
约摸四更时分,侍从推门来报,原仲晋见。陈宣公停下脚步,大声道:“快请!”说着,自己向门口迎去,只见原仲趋步登上台阶,见了陈宣公就要施礼,却被陈宣公一把扶住,“无需多礼!”扯着他的手走进朝堂。
原仲将管仲的话向陈宣公复述一遍,陈宣公低头沉思,良久不语。原仲着急道:“机不可失,君上莫再犹豫。”
“受此等屈辱,今后寡人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也!”
原仲跪地,焦急地说道:“君上恕臣直言。君上杀世子御寇,国人早有微辞。今盟主率诸侯来讨,正遂人愿。若君上让国人迎战,国人肯尽力否?今君上一人悔过可安我大陈,若君上不许,国人将如何视君?君上面前只有真心悔过这一条路可走了,请君三思!”
陈宣公愣怔了许久,长叹一声:“罢,罢,罢,寡人就依管仲所言,悔过求成!”
原仲听了,立马叩拜道:“君上如此,不唯君上之福,亦大陈百姓之福也!”
明日早朝,陈宣公宣布,寡人做事不慎,招惹诸侯来伐,愧对列祖列宗。从即日起,寡人斋戒五日,第六日祭奠宗庙,然后出城向盟主告罪。请太祝准备祭品,并请有司准备猪羊粮草等劳军所需之物,寡人将亲自犒劳诸侯三军。
“君上!”有人喊道,似乎要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