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岑是被萧决岭硬拽上马车的,马车内,两人各自盘踞在一角,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均是气呼呼的,气氛十分僵冷。
陈复起在外面冷汗直冒,心中打鼓不已,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怕他们又吵起来,也怕动起手来,更怕路晚岑把自家王爷打坏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了,突然就吵了起来,莫名其妙得很。
一路无语回到王府,路晚岑直接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
萧决岭黑着脸,也跟着下了车,看着路晚岑气冲冲的背影,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到底谁更应该生气啊,偷偷去赌场的人难道不是她吗?不就说了她两句,她还生气了,气性这么大,还要去点小倌,他还没死呢!
他这回绝对不会主动道歉,绝不!萧决岭在心里发誓,主动道歉他就是傻子。
路晚岑一路气冲冲的,长信院也不回,直接去了武房,一边生气一边骂萧决岭是个大王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凭什么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他一天天在宫里不出来,还不准她出门找乐子。
还冤枉她点小倌,他俩到底谁更危险?先前送到王府的宫女,可不是送来伺候她的,哼!
越想越气,那个大王八竟然还跟他她甩脸子,到现在也不跟上来道歉。
今日的王府冷清得很,不对,不应该说是冷清,而是噤若寒蝉,丫鬟奴才们好像都紧张得很。
“老大,您可算回来了。”路晚岑一进武房,就被站在练武台中央的两排人震惊到了,听雨哭丧着脸看向她,仿佛看到了救星。
路晚岑打眼仔细一瞧,站在这里的,均是今日王府当值的暗卫,除了听雨,他们均光着膀子,暴晒在烈日之下,他们身上带着伤痕,是用鞭子抽的,好些还在渗血,可见下鞭之人力道之大。
不用想,肯定是萧决岭干的。
她走到听雨旁边,听雨倒是没挨鞭子,但大中午的她跟其余暗卫一样,顶着日头被晒得两眼昏花。
路晚岑不满的啧了一声,然后下令让他们停止受罚,萧决岭心硬,她可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可宿风却说:“王爷有令,太阳不落山咱们不能离开这儿。”
路晚岑眉头紧皱,“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他正在气头上哪有时间管你们。”
“那更不行了。”宿风悻悻的摇头,“属下们不能错上加错。”
“你——”路晚岑白了宿风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们均是一副不走的样子,这给她气得,“晒死你们个榆木脑袋。”
说罢她给不管了,随手拿了一把红缨枪对着一边的木桩撒气,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红缨枪都被她耍断了,木桩也伤痕累累,寻不出一点好地方,看得众人汗流浃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宿风和听雨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