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一听,心中一惊连带着身体都轻轻一震,心中暗夸「果然是位神医」
那姑娘闻言,红着脸道,“让郎中娘子看笑话了,杨妈妈,你先把这收拾掉,我好与郎中娘子说说话。”
凉月和杨妈妈连忙将床边地上的污物收拾干净,开了点窗,燃起熏香。袅袅檀香冲散了浊气。
孟清欢撑起身子,对王晚微微点头致谢,“多谢郎中娘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孟清欢先在此谢过。”
听着孟清欢的口音,王晚不禁问道,“听口音,姑娘不是青州人氏?”
孟清欢点点头,“我自洛城来,外祖母乃青州人氏,她老人家不久前驾鹤西去,母亲身体欠安,只能我独自前来祭奠。原想着今天是初一,来南山寺为外祖母来点盏灯。”
王晚疑惑问道“青州离洛城虽然不远,但怎么就独你一人前来,你父兄呢?”
听到这问话,孟清欢垂下眼眸,王晚心知问道了她为难之处,便开解道,“姑娘,你脉象弦细不舒展,舌苔白腻,湿邪外侵,情志失调,当下应该先祛湿驱寒,然后温补阳气,至于舒缓心境,需要姑娘自己来开解,放下心结。”
孟清欢眼中迅速涌起晶莹的泪花,这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道机关,打开了她郁结在心中的闸口,温热的液体如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往外流出。
孟清欢从开始的低声抽泣到后面的放纵大哭,她完全将母亲告之的大家闺秀形象抛之脑后,像是想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在这陌生的地方,和这位看着面善的郎中娘子面前完完整整倾泻出来,毫无保留。
作为医者,看到孟清欢悲痛哭泣,王晚并未开口劝说,顺便将刚要上前哄着的杨妈妈也一并拦下。
人生都有各自不易之处,若能得一痛快宣泄之处,也是一剂难得的良药。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孟清欢才抽抽嗒嗒停了下来。原本清秀的脸上,眼皮红肿,眼睑处有些细小红血丝冒了出来,她用力眨着眼睛,哽咽道,“多谢郎中娘子,请问尊姓大名?”
“姑娘,你最应该谢的是你自己,再好的郎中都没法帮你解开心结,除了你自己。”
“郎中娘子可是青州人氏?”孟清欢问道
王晚摇摇头,“我同爹爹前几年来到青州,在这附近开了医馆。”
孟清欢想去卧榻已久的母亲,便探问道,“郎中娘子原来是医学世家,难怪医术如此精湛。清欢有个不情之请,我母亲久病卧床不起,能否请郎中娘子到洛城帮我母亲医治医治,若能让我母亲恢复康健,清欢愿以命相报。”
王晚一听,笑着说“我要你命来何用,姑娘莫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孟清欢急着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母亲卧病有十年之久,在洛城请了无数郎中前来,但终是无所效果。我担心的是有人刻意不想让我母亲的身体恢复如初,不得已才有此请求,望郎中娘子能体恤我。”
听闻此言,王晚心中大概有了判断,估计是高门大户,后宅女子争宠,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