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伯伯不必自责,您也只是奉命办事,许多时候都爱莫能助。不过今日,祝翾有一事相求。”
“请讲。老邹愿效犬马之劳。”
“不必犬马之劳,只需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
“是。请邹伯伯保密,此事千万不能让令少钦知道。”
“可是祝翾小姐,您为了少爷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又为何不希望他知晓呢?”
“佛说苦难是渡不是劫。痛苦和磨难,皆是圆满人生的一部分。没有风暴的海洋,不是海,是泥塘。我跟他之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承受这些苦难,那就让我来吧!”祝翾这番言辞令阅历丰厚的老邹不禁哑然。
老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里盛满了敬佩与叹服。
“我从未见过像祝翾小姐这样的姑娘,年纪轻轻竟如此有胆识、有智慧、有定力、有气度、有远见。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的强大超乎人的想象。我想,如果她是一名战士,无论她身处哪一个时代,都会令她的敌人肃然起敬的。”
牧远同样摇着头,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能拥有的心境。
在那样充满危机的恶劣环境里她都能让自己保持绝对冷静的思考力;忍受着饥寒交迫还能为自己谋划出一条生路;与久经沙场的夫人面对面谈判都处之泰然毫无畏色。莫说她只有十九岁,纵是二十九、三十九岁那般久经人生历练的人,也未尝能镇定如她。
“她真以为躲到英国去离我远远的,一切就结束了吗?”令少钦的声音低沉得像在呜咽。
“祝翾小姐终还是低估了少爷对她的感情。夫人又何尝不是呢?”
老邹这话没说错。祝翾当初向令母许诺自己出国后五年内都不会回国,她跟令母皆以为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令少钦将她彻底忘干净,却不曾想过他对她的情意竟这样深沉。
“七年多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每每想起,都觉得愧对少爷、愧对祝翾小姐。”老邹说着,便把那个铁方盒子端至令少钦面前。
“这些是那天傍晚,我在琅北大学的南门门口见到祝翾小姐的时候,她身上的东西。”
令少钦快速接过那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女士单肩挎包,一部封在透明薄膜袋里的手机,一罐还没有开封的可乐。
他抓起那罐可乐直看罐底。
301!
是她写的编号!
是她去见他之前特意为他买的那罐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