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要养废陶二的。
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
而事实也证明,没了她掏心掏肺的教导,那个男人哪怕继承了国公之位,也不过是一个最最寻常的闲人而已,甚至都没能觉察到妻子对自己的一些坏习惯的放任,其实正在慢慢地摧毁他包括健康在内的一切。
‘“原来如此。”谢珝真点点头,“申国公受了这样重的伤,虽朝政繁忙,但本宫无论如何也不能扣着夫人不走啊,不如便给夫人三个月的时间,一来可以让夫人也好好休息休息,二来嘛,也方便夫人照顾申国公了。”
“娘娘......”陈佩鸾在所有勇于参政的勋贵女眷中,表现从来都是最积极,最不知疲倦的那个,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谢皇后的心腹,也不是皇帝用惯了的老臣,因此她不管做什么都格外上心。
而她也相信,自己的努力是被谢皇后看在眼里的,怎么会突然就......
荣乐长公主的那封折子?
陈佩鸾心中一凛。
陶二摔断腿的确是意外,但她那折子虽然表面上是给整个申国公府请求留京,实际上却是只给陶二一个人的,原打算今日再向谢皇后讨个恩典,让自己跟着出巡,不想这话还没说出来呢,竟然就连手头的事情都要丢了。
陈佩鸾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对谢皇后闲置自己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疑问和异议,乖顺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是待一交接完手头的事情,陈佩鸾便借口探望宫中的惠妃娘娘,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寻到了陈惠妃跟前。
而陈惠妃正在帮柳嫔母子检查她们出巡时要随身带的东西。
乍然听闻是陈佩鸾来了,便向那母子二人道一声歉,正欲离开时,却见六皇子开口:“母妃,儿臣昨儿没见申国公府的小世子来上课,母妃能不能帮忙问问姨母.......国公夫人,儿臣还与世子约好了要一起钓鱼的,儿臣马上要与父皇母后一起离京,他再不来,恐怕就要错过了。”
陈惠妃闻言,看了一眼六皇子,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无所觉的柳嫔,露出个温柔的笑脸:“好,保儿,母妃会替你问问的,眼看着你们要离京了,先前母妃让你抄的《清静经》可抄完了没有?”
六皇子脸色一苦:“儿臣晓得了......”
陈惠妃点点头,转身离开。
剩下柳嫔在后头拉了一把儿子:“哎哟,你这孩子,眼看就要走了,功课还没做完,快快写完了给你陈母妃送去......唉,若实在写不完,娘就替你向姐姐求求情,让你在路上写完了再寄回来给她,这样行吗?”
六皇子看着母亲愁也没愁到哪儿去的表情,双肩微微垮下去了些,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