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你一直保持绝对的真诚跟无辜,那么现在我们就不会拿着程远洲的手机在这里吵架。”
“你借程远洲的嘴来套我的话,跟当初你用宋冉的号耍我玩有什么区别?”
“九爷,是退休养老的日子过的太潇洒无趣了,所以才需要逗弄下我这只路边的小猫小狗来满足你的恶趣味吗?”
“你是不是觉得征服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会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那么我亲自演给你看,这有什么好值得你生气的?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应该觉得特别满足。”
“你唯一值得生气的,是我的演技还不够好,露馅儿了,最后让你白高兴一场。”
“你唯一生气的,是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跟设想一步步走向你给我定好的那条路。”
“你生气,是因为我没有一点变化,我还是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我。”
“——而你,依旧拿我毫无办法。”
这个历来暴躁的青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有史以来最扎人心的话。
他每一刀都捅得非常精准,每一刀都挑了顾九京最柔软的地方去捅,这比从前他对顾九京说过的每一句冷言冷语都来的要人命。
这一次,是他把顾九京扒得干干净净,剖析得一清二楚。
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时铭。”
顾九京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说话。
那声音像从胸腔里一点点生挤出来的,带着汹涌颤抖的呼吸声与气音。
这个从来镇定自若,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乱了方寸,好像永远温和从容,永远胜券在握的男人,隔着屏幕都让时铭感觉到了他此刻极力隐忍压制,却依旧疯狂往上呼啸窜涌的那阵挤压在胸腔里的邪火。
他甚至能想象到顾九京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手背上暴起条条青筋,脉络分明。
想到他猩红发烫的双眼。
时铭脑海中有一个很清晰的念头——他把顾九京惹恼了。
旁边坐着的程远洲已经吓到彻底痴呆了,从时铭大逆不道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想要求他闭嘴。
可顾九京都管不到的时铭,又岂是他能管得了的?
时铭依旧平静,甚至是冷淡,用轻飘飘的口吻笑着问他:“九爷,您现在还觉得我乖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