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车速太快,喊得太急,两个字被疾风压缩成了一个字。
车门压根儿就没关,马斯只草草抓住一根拴在墙上的安全带,就把十分之九的身体探了出去,一把捞起别西卜,抱进怀里,一起往车厢里倒,摔在事先铺好的软垫上。
这辆火车只有火车头和一节装煤用的空车厢。车里狂风呼啸,散落的文件不断往外面刮。
“我草我他妈要死啦!”小纸片紧紧抓着文件夹,堪比在做头部移植手术,没有麻醉的那种。
“嘣!嘣!”火车转眼就冲进对面的小巷,横冲直撞,把拦路的破铜烂铁全送去见阎王爷,一路火花带闪电。
“实在……令人羞愧。”领袖从墙上弹起,再次上马,追着火车辗出的焦黑追逐,“十七!往你队方向!”
火车侧前方,收到共鸣指令的骑兵团跃下楼顶,朝着火车飞驰而来,于颠簸中拔枪,瞄准。
“轰隆!”但比他们更快的,是雷霆。漆黑雷霆如同上帝之手,轻而易举拍死了蚊子,渣都不剩。
“呵啊!”火车顶部的约书娅抓住边缘,荡进了车里,一甩大尾巴摔上了大门,之后扑进哥哥怀里,痛哭流涕,“哥……哥哥……”
“我咧个……”马斯挠着头,觉得自个儿好多余,余光一瞥压力表,大呼一声“完啦”,就像妹妹扑哥哥一样扑到了锅铲上,把混杂着“尸体煤炭”的真煤炭一铲铲送了进去,铲得可卖力了,让压力表的指针一点点扳了回去。
“没事的……”别西卜的声音跟着火车地板一起颠簸,同时抱进妹妹的脑袋,“只分开了一会儿会儿,不是吗?”
“但你差点被……唔额……”她又大颗大颗滚起了眼泪来。
“咯噔!”火车大概辗到钢管上了,颠起大家,又一起砸地。
诙笑因冲击往前头滚去,滚到了锅炉边上,嗅了嗅,傻笑着:“羊肉串,快快烤熟的说~”
“这小馋猫……”马斯拿了块抹布擦汗,又拎起锅铲,正要往锅炉里塞。
“啊——”诙笑张大嘴巴,哪怕睡着了也要吃饭饭。
“真……真吃吗?”马斯将信将疑,把这一铲子送进它嘴里。
“啊呜!”诙笑一口闷,就跟吃奶酪棒似的,但咀嚼又像在吃十五分熟的牛肉干,嚼得嘎嘣作响,咽下之后,嫌弃地吐着舌头,“超——难吃的说!这个牛肉干烤焦了的说!”
“真能吃啊!”马斯哭笑不得,一铲子送锅炉,一铲子送小家伙,左右开弓,忙得汗流浃背。
约书娅扭头看到了可爱的诙笑,被治愈了,骑在哥哥身上,直起身来,张开怀抱。
“哥哥你看,妹妹现在是列车长的说!”
“那老大……”
“俺是个铲煤滴!”
“没错!妹妹可以——小手拉动天花板垂下的线。
“嘟呜——”汽笛轰鸣。
“看吧!”
“好棒……”别西卜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多的赞美之词,身体就和地板一起猛然一颠,砸回,“所以,火车是哪里来的?”
“哼哼,这个说来话——”“那就回头说吧。”